,她的披帛铺在地上,被微风掀起一角—— 垂拱殿内,哪儿来的风? 她看向郦清悟,他已经收回视线,但目光转向了北燕国师。国师亦望向他。 他方才对睿王爷用了【窥斑见豹】——“窥一斑而见全豹,睹一目而晓神思”,想探一下睿王爷心思,被北燕国师察觉,施法挡了回去。 他和国师对视,神色淡淡,目光如静水无波。可空气却仿佛化作了锐矛、尖刀。 谢令鸢无意瞥见案上的茶杯,茶水竟泛起圈圈涟漪,鸡翅木花架上的墨兰花叶,也在隐隐颤动。 ……这是和国师打起来了啊! 赶紧的,谢令鸢开了星力“五行之木”护身,郦清悟和北燕国师神色如初,却已经暗中斗法几个回合。 可明明是较量激烈,垂拱殿内却死一般的寂静。 分明每个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那温和的假象,也如薄冰,隐隐出现了裂纹。 在这一触即发的气氛中,南衙门的大臣又吵崩了,跑来门口汇报请示,打破了殿内的剑拔弩张。 和谈进展得并不顺利。 北燕虽然战败,但优越的心态难改,面对晋国突然的强势,不免酸讽嘲笑。两边大臣又各守着自己的底线寸步不让,言辞里免不了一些夹枪带棒,逐渐也就激烈起来。 这时候,本该德妃和睿王爷出面安抚,可二人已经在垂拱殿暗中较起了劲儿来。 听到南衙门奏报的消息,垂拱殿内暗流汹涌的气氛,又粉饰回了太平样子。 睿王爷微微眯起眼,看向谢令鸢,只见德妃听了奏报,不卑不亢道:“胜者为大,我国六万大军正陈兵五原郡、云中郡边境,还望贵国认清现实。” 睿王爷嗤笑道:“赫连雄一时失利而已。” 这话说得实在别有深意,谢令鸢意味深长地看向他:“殿下的意思是,北燕不惧再战;那这和谈,也不是你们的唯一目的罢?” 这种水平的话里有话,她实在是很熟于应付。 睿王爷原本是想给她施压的,没想到她心思活,直截了当问他。他微笑道:“娘娘何出此言?” 确实,他并不仅仅为和谈而来。但他也不会承认。 谢令鸢知道他的嘴撬不开,转向北燕国师。 那人方才一直漠然静坐,其存在感却不容忽视。他在殿内,就像一座泰山镇于此,十分压迫。 但尽管可怕,有件事一定要讨个明白。她问道:“林昭媛,是你们动的手吧。” 国师眼珠子转过来,神色未变,不过已经显而易见。 这桀骜的沉默,让偌大的宫殿都压抑得逼仄。睿王爷的脸色也冷了下来。 谢令鸢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似乎长久以来,有种很重的压力,一下子被掀开了。对于北燕,她连愤怒都觉得是多余的。 “两年了。从我刚来的那一天起,你们就筹谋杀掉我和其他人。若不是我身在宫里,出宫又行迹不定……睿王殿下,你说我们今天还能在这里叙旧么?” 可怕的是,她说这话时,还笑着的。 国师无动于衷,腰间的召唤铃却摇曳得更为激烈,无风自舞,仿佛嗅到了风雨欲来的气息。 睿王爷意外之下,迅速恢复了镇静:“九星是晋国的天数,当然就是北燕的克星。站在社稷层面考虑,有些事无关乎道德,亦无关乎情意。” 他说的很隐晦,却也很坦荡。很无奈,却又很决绝——又仿佛谢令鸢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