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逆自小不是跟着朱碧娜和周凝青长大的,几个人熟悉是熟悉,很多时候都是各做各的事情,交流很少,若突然交流多了起来,势必是观念不一,发生了激烈的交锋。 朱碧娜很想把与周逆之间的裂缝补起来,实际做再多,对他再好也补不起来。 他早就习惯独自一人睡觉、吃饭,一人忍着委屈去解决麻烦,甚至哭也是躲起来,悄悄的伤心。 遇到天大的事情,他第一时间找到帮他的人也不会是父母。 她心疼这孩子,也无可奈何,她和周凝青是他的爸爸妈妈没有错,可也没有真正养他几天,抱过他几次。 周逆胳膊伤的时候,正是他青少年世界排名到达第八位,意气风发去参加法网青少年组比赛的路上,发生了车祸,司机当场死亡,教练重伤,而他半死不活的从着火的车里爬了出来,第一个求救电话是给周凝青的弟弟,周逆的二叔周晏白打的。 这事情成了朱碧娜心里的一根刺,她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儿子,跟她不亲。 当初怀了他,她是耍了一些心眼,想要借子上位成为周家的儿媳妇。 那时候她也年轻,一股脑把孩子生下来就算了,丢给看她不顺眼的婆婆公公,周逆总归是他们的孙子,好歹也会给口饭吃,实际也真的是仅仅给了周逆一口饭吃。 她的母爱还未泛滥起来,她需要有钱读书,需要自己优秀起来搞出名堂给周家的长辈看,她不是一个纯粹的乡间野丫头,她本来就是凤凰,她能很厉害,能走很远很高的路,她吃过多少苦,才走到现在。 想着日后再培养母子感情不就好了,实际却补不起来了。 周逆越是独立越是优秀,朱碧娜越心慌,她的儿子终究有一天会飞走,她抓不住他,他也不需要她。 或者说她已经错过了他最需要她的日子了。 以后他有她或者没有她,根本不重要。 朱碧娜帮着他一起套床单被罩,眼睛飘到他的胳膊上,便道:“前几天小然说你打球伤到胳膊了?你平时注意一点啊,女孩子照顾你,总归是不方便的。” 周逆想到易小然,平静的脸情不自禁的明媚了些,声音轻快,“啊,我老婆很心疼我。” 他胳膊疼了几天,易小然就给他洗了几个晚上的澡,喂了几天的饭,帮他穿了几天的衣服和鞋子...那滋味不必说了,他美的很。 易小然面冷心软,总扛不住他卖惨。 他以前是运动员,早睡早起惯了,每当晚上10点,他就熬不住了要睡觉,每天必须是8小时以上的睡眠,晚上睡不够,自习课和课间就会补觉。 易小然就一夜猫子,很能熬夜,他困他要睡,易小然不困刷完题后还要玩会手机才睡,他就装不舒服,易小然也没法了,关了手机趴在他胸膛里睡,很不高兴要适应他的生物钟,就吸着他的奶睡,催眠。 一低头就能看见她像是一只小奶猫一样,乖巧的窝在他怀里,他觉得好暖和。 早上他早早醒了,易小然睡不醒,不起床,他就舔她,生生把她舔醒。 然后易小然迷迷糊糊的揉开自己睁不开的眼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