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赶出了厨房。 香肠、胡萝卜切碎,倒入蛋液里,用平底锅摊成一张薄饼,再慢慢从头卷起,等凉了便可以切成大小适宜的卷饼摆盘。土豆丝清炒,最后放入干椒与白醋提味。 冰箱里还有些茹笋,我切了点之前沈洛羽拿来的腊肉,本没抱多大期待,没想到一下锅便飘香四溢,红绿相间的色泽也十分诱人,馋得人直咽口水。 三道菜,一个人有点多,两个人却正正好。 还差最后一道汤,由于我平时都一个人吃饭,汤做多了容易浪费,一般都直接冲速食汤,一顿一袋很方便。 速食汤一箱里有五种口味,我不清楚商牧枭要哪种,便拿着袋子去外头问他。 大白天的,他站在窗户前,一只眼对着望远镜的目镜,兴致勃勃不知在看什么。 “你……在干什么?” 商牧枭闻声抬起头,发现新大陆一样招手让我过去:“你这个不仅晚上能看,白天也能看哦,而且能看好远。你都不知道我看到了什么。” 我过去关掉望远镜的电源,对他看到的东西并不感兴趣。 “别乱看,会被人当做变态的。” 他一挑眉,完全无惧于我的危言耸听:“这是你的房子,你的望远镜,就算被当做变态也是你吧,老师。” 我不理他,竖起五个包装袋,问他要选哪个。 他弹了弹我手里的小袋子,道:“这是什么?” “汤。” 他有些新奇,每个都拿在手上看过一遍,最后选了一袋紫菜蛋花汤。 冲好汤,我转头去盛米饭,再回桌旁时商牧枭已经落座,正拿着手机……拍我做的菜。 看不出他还有这种爱好。 拿起筷子,我发现商牧枭也是同样的姿势,一双眼盯着蛋卷,分明很想吃却并没有开动。 他不是在等我落筷吧? 夹一筷土豆丝到碗里,我试探着道:“吃吧。” 话音方落,他立马目标明确地将筷子落到了那盘蛋卷上,直接整个塞进嘴里,没嚼完又去夹腊肉。 一餐饭吃得风卷残云。我还剩小半碗没吃,他便已经去盛第二碗饭。到我一碗饭吃完,他第二碗都快见底。 这是饿了多久? 吃完了饭,他两口将汤喝完,开始扫盘。蛋卷最先吃完,接着是茹笋腊肉,最后是土豆丝。他夸张到连一根土豆丝都不放过,要不是我拦着,甚至要把干椒都吃下去。 “你昨天没吃饭吗?”我问。 他揉着自己的胃,一脸满足道:“吃了。不是饿,是你做得太好吃了,让我没办法少吃。” 虽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但我还算有点自知之明,清楚自己的厨艺至多就是“能吃”,还不到他所表现的这种程度。 收着碗筷,我对他的话不予置评。他起身帮我一起,在差点失手打翻一个盘子后,再次被我赶出厨房。 期间我听到客厅方向传来手机铃声,是商牧枭来了电话。 他说自己不在家,这两天住在酒店,对方又说了些什么,他沉默半晌,让对方等他一会儿。 “我下午有点事,先走了。” 我正在洗碗,他猝不及防从后偷袭,一口亲在我的唇角。 手一打滑,我正在洗的盘子便掉了下去,还好水槽里有不少水,减缓了落势,没碎。 “你这么怕我做什么?”他发泄不满一般,带着点力道地咬了咬我的下唇,道,“你该不会不认账吧?” 我茫然地看着他。认什么帐? “你昨天亲了我,要负责的。” 昨天分明是他先开始的…… 我一边内心震惊于他能说出这种鬼话,一边又觉得这样想的自己好像个渣男。 “其实我们只是接了……几个吻,你没必要放在心上。” 万万没想到我有一天竟然也能说出这种话。 “所以你不想负责是吗?”他表情逐渐淡下来,眼里满是对渣男的谴责。 我那一向十分饱满充盈的道德感痛哭流涕地站在山巅上,被人五花大绑,塞住口舌。我预感如果我此刻言行有半点不对,它就要被推下悬崖,死无葬身之地。 理性死了,道德岌岌可危,本能作为王,出来说了句公道话:“这事你不占理。” “……” 我只能妥协:“没有……” “我就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商牧枭复又高兴起来,蹲下身,眉眼含笑道:“那我们交往吧。” 我暗暗倒抽一口气,知道不太可能,但仍想垂死挣扎。 “……我比你大。” “你知道我爸和他的新欢差几岁吗?” “我是你的老师。” “选修课而已。” “我……一辈子只能坐轮椅。” 商牧枭有些好笑地抚摸我的脸颊:“北芥,你想和我过一辈子吗?”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