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时没有再说话,直直瞪着我,好像这里不是我的家,而是他的家,我的要求很无礼。 与我对视须臾,他垂下眼,扫过我裸露在外的小腿,道:“你皮肤很红。” 我低头看去,腿上苍白的肌肤被烫出一片嫣红,要是有痛觉,这会儿必定是火辣辣得疼。 商牧枭来到我面前,半蹲下来,伸手要将我裤子更往上拨。 这会儿再遮遮掩掩多少有几分矫情,可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得一下按住他的手,不让他动作。 他没再动,但也没收回手。 “怎么?别人能碰我不能碰吗?”他语气凉凉道。 我一愣,手不自觉松开几分。他干脆拿开我的手,将裤管完全卷到膝盖以上。 看清我膝盖上的伤势,他拧着眉轻啧一声,站起身,不由分说将我往浴室推去。 我看他拿下花洒开始调节水温,知道他是要替我的伤口降温,再次重申:“你不用管我,我自己可以处理,你走吧。” 他置若罔闻,复又蹲到我面前,握着我的脚踝轻轻抬起,将冷水浇淋到被烫伤的部位。 如今虽然已是春季,但气温仍是很低,可能是从家里跑过来的关系,他只穿了件短袖白t,看得我都觉得冷。 浴室充盈着淅淅沥沥的水声,商牧枭的睫毛纤长浓密,从我这个角度看,尤为惊人。余喜喜说得对,他不进演艺圈的确是可惜了。 “用手把裤腿往上提,不然会淋到水。” 我注视着他的睫毛,没有动。 商牧枭疑惑地朝我看来,我不动声色移开视线,依照他的吩咐抓着裤腿远离膝盖。 在浴室的白灯下,本就苍白的腿显得更白,简直要和地上的白色瓷砖融为一体。他的手本就宽大,轻松便将我的脚踝整个圈住,一深一浅的肤色对比鲜明,格外有视觉冲击力。 藏了这么久,最后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与商牧枭见面。早知如今,当初我何必纠纠结结连灯都不敢开? 事实证明,有些坎儿跨过去的那瞬间才会发现,没有撕心裂肺,也没有忍辱含羞,有的只是平静和解脱,仿佛一种快狠准的脱敏疗法。 “你怎么会过来?”随着水流不住冲刷伤处,我的怒火伴着那些不理性的情绪似乎也一点点被浇灭,我又开始重拾主题,好奇商牧枭出现的缘由。 商牧枭小心移动着花洒,确保所有泛红的地方都能被水淋到。 “我本来要打电话告诉你银行卡号,但你电话怎么也打不通。我看你家灯亮着,好歹师生一场,而且你还欠我二十万没还,就想过来看一眼。” 乍闻他的话好像没什么毛病,仔细一想,却处处都是漏洞。 一般要查看别人是不是发生意外,起码先敲门,敲门没有回应再会使用别的方法破门吧?而且如果我是因为在洗澡才不接电话呢? 他没说实话。我心里隐隐生出这样的猜测,可真相是什么,这么会儿功夫又实在理不清。 我没有继续追问,表面上相信了他的说辞。 “你为什么还没把密码改掉?”商牧枭忽然问。 我自繁杂的思绪里回神,道:“忘了。” 花洒不受控地晃动了下,过了会儿商牧枭才硬邦邦道:“哦。” 烫伤降温要持续十分钟以上,大概进行到一半的时候,门外门铃响起。 “可能是警察来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