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她的心上人在她耳边用她熟悉的淡然嗓音道—— “待他日央城安定,本官便向你都尉府那一群戏精师父师兄提亲去,到时候八抬大轿,白马引道,迎娶你过门……” …… “你这狼崽子,终归是要被本官叼回府上的。” …… “到时候,倒容不得你说不愿。” 191 辰时之前, 卯时将过。 天刚蒙蒙亮,窗外便又飘起了才没停多久的鹅毛大雪,雪子打在窗棱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 白术在暖烘烘的床上醒来,发现原本靠着的那温暖的躯体已经不再。 微微一惊, 睁开朦胧的双眼,却是下一秒发现她要找的人正披着件厚袄便靠在窗边榻子上看书——外头兵荒马乱,他却安然稳固如泰山,坐在那里,挑灯看书。 白术:“……” 她喜欢上的是个怎样的奇葩。 “这么看着我作甚?”目光从未一刻从兵书上拿起来的男人淡淡道, “担心我撇下你,跑去和当今圣上邀功了?” “瞎说什么呢,当今圣上现在是谁都不知道,万一是孟朝玉你指望拿成功把他旗下大将放倒在榻这点邀功?”将耳边垂落的发别至耳后,白术笑着仿佛若无其事从床上爬起, 伸手撩过小衣穿上,深色自然,斜瞥烛火旁男人一眼,“谁担心你。” 男人从手中书籍上方看来。 白术低下头—— 只有她才知道,方才那一刻心悬起有多高, 此时落入胸膛之中便有多踏实:她与君长知,两情相悦不假,这骗不了人。然而,风风雨雨之中, 他们却甚少有机会像是寻常爱侣一般手牵手花前月下,互述衷肠…… 他们可能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习惯“携手共进”这个词。 白术穿好衣服,在君长知懒洋洋的注视中跳下床,踩着他的大靴子踢踢踏踏去洗漱,然后又踢踢踏踏地走回来,坐到男人所在的榻子上——后者坐了起来,从她身后探出半个身子亲吻她的面颊后起身,去将她那小巧的重军靴拿来,单膝跪在榻边…… 她一只踩在他的膝盖上,另外一只脚被他握在手里。 男人的大手苍劲有力,却因为放在握着书有些冰冷,在她被那略微冰凉的触感冻得“嘶”了声想要将脚往后缩时,他大手稍稍用力捏了捏她的脚背:“别动。” 白术不动了。垂下眼看着男人认认真真地给她穿上鞋。 “君长知。” “嗯?” “我挺喜欢踩在你膝盖上的感觉,你以后都这么给我穿鞋吧?” “嗯。” “天天。” “嗯。”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 “我说,好。” 窗外,落雪无声。 …… 辰时,天终于亮了。 只是又是一个阴天,云层厚重地压在天空,大雪飘落,屋外又变成了白雪皑皑的一大片,让整个刚历过硝烟的央城倍显安静寂寥。 街道上,商铺和老百姓家中依然门窗紧闭,只有偶尔打扫战场的北镇军三三俩俩走过,身上的铠甲因为他们的挪动发出沉重声响,这仿佛成为了街道上唯一的声音—— 直至街道末尾,君府大门“吱呀”一声开启。 马蹄声响起,一匹神貌俊朗、体态健壮的骏马迈过门槛缓缓走出,马背上的男子容貌俊美,身着一身玄色冬装,身上披着雍容黑色披风,他神色淡漠,与偶然路过门前街道一队北镇军正面打上交道,亦无过多反应…… 反倒是那些北镇军在看清楚男人身后府邸牌匾时,面色大变,如临大敌—— 当他们纷纷抽出手中武器,正待兵戎相见,却在此时,见男人胸前怀中披风里钻出来张干净、红扑扑的脸,她倚靠在男人怀中,手中捧着个暖炉,一头青丝高高竖起,眉目之间自带神采,张嘴便吆喝:“干什么干什么,冲着谁拔刀?” 北镇军众:“……” 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狗眼。 死一般的尴尬沉默后,北镇军一行中,其中一个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