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琬琰本就是位活泼的姑娘,现在更是常常看着一朵花、一杯水便会绽开笑容,做父母的看在眼里,哪能不明白她对潞王的心意呢? 太子把潞王当亲弟弟,很为潞王高兴,“乐亭姑母和姑父只有琬琰一个女儿,爱如珍宝,阿颢有这样的岳父母,一定会把他当亲生孩子一样疼爱的。阿颢有福了。” 潞王这正主倒是漫不经心的,“我这个人吧,就是心太好了。阿琰担心嫁到异国,离开父母,哭得跟什么似的,我心一软,就拍胸脯就要娶她。嗯,娶她也行,反正我总归是要娶妻的。” 阿琰是表妹,从小就认识,知根知底的,比外边娶的强。 淮王向潞王道喜,潞王却是气哼哼的,“我永生永世都不原谅你!我半辈子就喜欢了一个人,还被你抢走了。走开走开,别让我看见你。” “阿琰是好姑娘,你会幸福的。”潞王态度不好,淮王一点也不计较。 淮王越是不计较,潞王越是凶巴巴的,怒气冲天都快在地上站不住了,想跳起来,“你是我五哥,你好意思么?明明是我先对她动了心的。” “先动心的是我。”淮王按住潞王,让他在椅上坐下来,“我还没见着她的时候,就已经动心了。” 潞王冲他翻了个大白眼儿。 没见着面就动心了,谁信?你哄三岁小孩儿呢。 淮王忆及旧日时光,璀璨双眸水波荡漾,柔情弥漫,“你还记得咱们在深州的情形么?在崖底察看的时候,我已经对她很好奇、很上心了。阿颢,当时我就在想,是怎样一位蕙质兰心的姑娘,才能那般冷静能干,在穆王府的眼皮子底下平平安安把人救上来?” 淮王神情温柔得不像话,语气温柔得不像话,潞王目不忍睹耳不忍闻,“停,别说了!” “阿颢,我在查看那被砍断的黑藤的时候,仿佛看到了一双纤纤玉手,仿佛看到一张明-慧狡黠的面庞……”潞王不想听,淮王却偏偏要说。 “行了五哥,你就别炫耀了。”潞王气呼呼,“我还不够惨的么?因为有你,我永失所爱。算了,从前的事不提了,总之我恨你,恨你一辈子。” “一辈子很长,你还是省下恨我的力气,去做些有用的事吧。”淮王笑。 潞王哼的一声,昂起头,像只骄傲的天鹅。 淮王便不再理会他了,起身要走,潞王一把抓住,“你去哪儿?”淮王道:“听说铜雀街新开了家五味坊,有几样点心很美味。”潞王道:“你想吃点心啊?不对,你不是自己要吃,是要往花畔里送的。”气愤之极,狠狠瞪了淮王几眼。 淮王顺手把他的脸推开,“瞪什么瞪,也不嫌累。”潞王紧跟着他往外走,“我也去花畔里。我有日子没见着阿若那只小豹子了,去瞧瞧它。”淮王不反对,“好啊,阿若最喜欢有人去看她的小豹子了。” 害怕豹子的人占多数,敢和斑斑玩的人不多。如果有人要看望斑斑,阿若总是很高兴的。 潞王和淮王一起去买了点心,然后一起去了花畔里。 路很熟,他俩带着侍卫抄了条近道。 前方小巷里传出厮杀声。淮王目光深沉,“我去看看。”潞王着急,拉住他马缰绳,“五哥,让侍卫去就行,你不可涉险。”侍卫也道:“小人先去看看情形,殿下千金之体,请多珍重。”淮王摇头,“不,这里离花畔里很近,我不放心。”催动马匹,疾驰过去,潞王和侍卫紧随其后。 小巷里刀光剑影,战况激烈。杜陇和冯兰被围在中间,和他们一起和还有几名护卫,但对方却是十几名黑衣人,下手狠辣,杜陇这边已有数人受伤。 一名黑衣人招数奇特向杜陇背后偷袭,杜陇背后仿佛长有眼睛似的,拉着冯兰闪身避过,从一名躺倒在地的黑衣人身上抽出长予向后甩手,长予刺入那人小腹,闷叫一声,倒地不起。 杜陇不只迅疾凌厉,姿势更是洒脱之极,和他的人一样好看。 “这功夫。”潞王看的呆了。 淮王跳下马,“杜叔叔,我来了。”淮王的侍卫也纷纷下马,将黑衣人围住了。黑衣人明知形势不好,却不逃跑,依旧咬牙苦战。淮王命令,“能生擒则生擒,否则就地格杀。”经过一番苦战,将大部分黑衣人杀了,只留了两个活口,拖过去跪在淮王面前。 “谁派你们来的?”淮王沉声问道。 那两个人却不答话,咬舌自尽了。淮王知道这些全是死士,眉头紧皱。 是谁派了这样的死士来杀杜陇、冯兰?杜陇一个深山中的猎人,冯兰一位与世无争的大夫,他们夫妇二人能得罪什么人呢?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