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弘德颇牙疼,穆椿脾气古怪,她家仆沈桉是个锱铢必较的钱锥子,现下又来了个顽劣的徒弟…… 胡天此时没了债务,对这个宗主师兄好感大增,凑上去:“宗主,蜃影亭这事儿揭过。咱的信点怎么算来着?我刚才可是敲了好多下的。” 宋弘德心道这何止是个顽劣徒弟,这就是个来讨债的! 宋弘德大气:“君子一言快马一鞭,这信点自然是要结算上的。方才你共敲了一十四下,便是一千四百个信点,再加上你首先敲上血玉磬片,再加一千信点。便是两千四百个信点。” 这便是较大比榜首还多了四百信点。 胡天却是扳手指核算,抬头道:“宗主,这数不对。” “怎的?” 胡天便是伸出手来与宋弘德算账。 胡天说:“后来那六声虽是那磬片自己响,但我前面不敲,那怎么会响呢?师父你说是不是?” 穆椿点头:“有理。” 宋弘德:“便是如此,就二十下。” 此时归彦在胡天肩膀上蹦。 胡天很不服:“我家归彦先撞上去的那一下,也得算上啊!我俩是一伙的!” “甚对。”宋弘德微笑,心道一百个信点都不放过,果然是和沈桉一伙儿的! 胡天这才心满意足:“宗主真是好人。” 宋弘德笑着拍了拍胡天的肩膀,又冲穆椿拱手示意,自行离去。 胡天乐着看穆椿:“师父,您这招真是太好用了。” 穆椿不置可否,向远看去。 胡天跟着她的视线转头望去。 此时司家人将司坤从蜃影亭废墟中刨了出来,正向外抬。 胡天皱眉,喊道:“等等!” 司家家人闻言停下。胡天快步上前去。 此时司坤平躺在一张藤织软兜内,脸色铁青,双眼紧闭,呼吸平稳。 胡天问:“他没事吧?” 此时司家家主上前,强笑:“多谢关心,司坤还有些修为。不至于如何。” 胡天又关切:“那他现在为什么半死不活的?” 司家家主只道胡天是猫哭耗子,却碍于礼数,咬牙:“只是一时如此,稍后就能回转。” “如此甚好。”胡天点头,冷笑起来,“那我就在这儿等等,等他醒了,付赌约!” 众人一愣。 “怎的?这是要赖账?”胡天环顾四周,“既然司坤无虞,他自然是要付了赌约,我也就和他两不相欠了。” 此时周遭若水部长老纷纷走来。 众人闻言,立时有长老上来劝道:“他已然丢足了脸面,何必再不依不饶?” 胡天皮笑肉不笑:“我家归彦被人围着抓的时候,您在哪儿呢?您当时怎么不劝司坤别不依不饶?” 又有人道:“为着一个灵兽,何至于此?” “我家归彦跟我没分别。” 胡天冷脸,“再者,他要逐我出宗的时候,您怎么不对他说,‘何至于此’?他要杀我的时候,您又在哪儿呢?” 穆椿走到胡天身后站了,抱肩不说话。 倒是宗律堂的周长老,此时道:“原就是凭着自家本领挣输赢,若是输了装惨就能逃过,将大比斗贴置于何处?” 四下静寂。胡天抱拳致谢。 司家家主拂袖而去,另有一管家模样的司家家人上前:“只是司少此时不醒,不若另择他日。左右人在宗里,还能赖账不成?” 胡天冷笑:“另择他日也行,年终典祭。不过有利息,多磕十个头。” 这却是谁也不敢替司坤答应的。 那管家模样的家人俯下身去,轻轻推了推司坤。司坤双眼依旧紧闭,脸却是比前番更青了。 胡天看着着实可笑:“他要是不肯醒,也没妨碍,给他弄上高台。” 司家人依旧不动。 穆椿此时打胡天身后走出来,伸手一诀,打在藤兜之上。 便见那藤兜,呼咻一下飞上了高台。 穆椿转头对胡天道:“去吧。” 胡天拱手一揖,带着归彦转身跑向高台。 此时高台之上,上善部来看热闹的那长老正拉着宋弘德问东问西。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