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窘迫:“我有钱……” “你有钱和我给不冲突,乖,拿去打车。” 云知挠挠后脑勺,是这个说法么? 临时走,她又不放心看了两人一眼,“你们真的可以?” “没事的,又不是小孩。”路星鸣轻一挥手,“上车前记得给我发出租的车牌号,坐后座,上车后给我打电话。” 他像老父亲一样絮絮叨叨一堆,云知也很乖巧的点头记下,最后才拿东西离开医院。 人走后,韩厉冷哼:“虚伪。” 路星鸣懒得理他,开始在网上找专业的护工。 “你不会真想坑蒙拐骗我们家小傻姑吧?你要是真心的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但你要是一时兴起玩玩,我可不答应。” 韩厉依旧在絮叨。 路星鸣垂眼,假装没听话。 “我和说话呢。”韩厉手臂过去扒拉了一下,“我可都听说了,你爸有意让你联姻,就算你真心的,你家人会同意你们在一起吗?” 路星鸣五指紧缩看,沉吟许久,才说:“不需要他同意。” 韩厉愣怔。 路星鸣清隽的侧颜骤然归于深沉,漆黑的眼底凝着融化不开的冰雪。 从母亲去世,路父有意把他养废,各种冷暴力与人格侮辱是他每时每刻要经历的事。曾经路星鸣不明白为什么父亲总是在打压他的兴趣天赋,后来路星鸣懂了。 父亲是在怕。 怕他有朝一日展翅腾飞,更怕老时遭到报复。 他清楚父亲对孩子代表着什么,于是在母亲死后,路父把母亲的死全部归根在他身上,让年幼的孩童日复一日活在煎熬畏惧中。他想学模型?好啊,那就全部打碎;他考了满分?一定是作弊;想交朋友?那都是狐朋狗友。 路星鸣清楚一切,于是遵从指示上了一个混子聚集的高中,按照他期望的变成了一个没用的“废人”。 高中将要结束,他应该脱离家庭,做自己真正想要做的事。 ** 次日,路星鸣和韩厉的狐朋狗友们一同出现,十几个人瞬间挤满这个狭窄的病房。 韩厉那边的人还好,虽然看着也不正经,但起码发型衣着正常;路星鸣他们就不同了,一个个都光着大脑门子,为首的刘彪虎凶神恶煞,身后的武晓松贼眉鼠眼,就连那对样貌姣好的双胞胎都从内向外透着一股匪气,活脱脱是现实版古惑仔。 第三床的病人哪见过这种阵仗,当下吓得战战兢兢,卑微蜷缩在角落,试图缩小存在感。 “老大你们什么时候背着我们干仗了?” 说话间,刘彪虎狠狠拍了下韩厉大腿。 他抱腿闷哼,等疼痛过去,抓起颗苹果砸了过去:“路狗,让你的人滚那边去——!” 要是以往,刘彪虎早就不客气的打回去了,但是今天不同。 看着韩厉那打了厚重石膏的一条腿,一下笑成眯眯眼。 韩厉汗毛倒立,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方明觉察出不对,当下把人推远,拉上帘子。 韩厉松了口气,对着那边喊:“这是楚河汉界,你们敢过来就弄死你们!” “厉少脾气够大啊,我就过来。”刘彪虎的脑袋从后面钻了出来,接着缩了回去,“嘿嘿,我又走了。” “我来啦。”钻出。 “嘿嘿,我又走了。”缩回去。 “我……” “来你妈——!”韩厉抱住那颗大脑袋,咣叽声撞了过去。 刘彪虎委身不起,剩下后面的人齐齐嘲笑。 “让你人安分点,听到没!” 路星鸣眉梢带笑,看似一点都不介意,碍于这是公共场合,还是开口提醒:“还有别的病人也在呢,不要打扰到人家。” 他们注意到三床蜷成一个虾米的病人。 方正乐了下:“那哥们脖子怎么了?” 病人也很给面子的解释:“上厕所,磕马桶上了。” “……” 一群人没说话,这人怎么这么搞笑?别是喜剧演员吧? “说起来云姐没来呀。”刘彪虎四处张望,有些奇怪竟没看见云知的身影, “她晚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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