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床上坐了会,摇摇晃晃的去了浴室,等我出来,收拾好行李,房间,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半。 原来这么快了。 我把行李提到卧室门口,看着里面的一切,其实时间不长,还不到一年,但这里每一处都留着我和蔺寒深的气息。 每个地方都有我们的存在。 突然间,我不舍。 真的不舍。 然而,我必须走。 我把行李提到楼下,拿起手机给张叔打电话,让他来接我。 张叔说他现在在外面,大概要过半个小时才能来,问我急不急。 我说不急,让他慢点过来。 挂断电话,我坐在沙发上看向四周,好一会,我从包里拿出一张便签纸,在上面写了一段话,放到卧室的床头柜上,用金樽摆件压住。 张叔很快来,见我放在门口的行李,愣了下说:“宁小姐,你要出差吗?” 我笑了笑说:“不是。” 张叔没说话了,他看向我,似乎有话要问,但碍于身份,最终没问,拿过行李放到后备箱。 我把门关好,坐进后座,张叔也随后进来,发动车子。 车子缓缓驶出大门,我下意识朝后看,看着别墅在我眼里一点点消失,直到再也不见,我闭上眼睛。 蔺寒深,别了。 我让张叔把我送到市中心的广场,找了个平价酒店暂时住下,便联系秦医生安排宁祁转院。 昨天跟秦医生谈好了,他说宁祁转过去,他就会立刻安排医生给他检查,让他尽快进入身体修复期,然后加快速度找心脏,这样就可以避免在心脏还没找到,宁祁就支撑不住离开。 挂断电话,我看看时间,差不多五点二十。 临深已经下班了。 我本来是要准备今天辞职的,看来也只能明天去了。 但我想,还是先跟杨晓打声招呼,不想。 我正准备给杨晓打过去,她就打了过来。 我立刻接了,“杨姐。” “老天,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这一辈子都要那么睡下去了。”杨晓松了很大的一口气。 我知道,这几天我把她吓到了。 我说:“不会的,小祁已经醒过来,你放心,我不会做傻事的。” 杨晓很快说:“傻事?你也知道自己会做傻事?那天你知不知道你是什么样?我真的快被你吓死了!” “我现在算是懂了,为了你弟弟你什么都豁的出去,更不要说和蔺寒深在一起,你……” 她说完,意识到自己说的太直接,停住了。 我笑笑,“没事的,杨姐,我要带着小祁去国外治疗了。” “什么?” 我说:“我和蔺寒深分开了,我要带着小祁出国治病,国外的医疗水平比国内的更先进,适合小祁。” 杨晓很快说:“出国?宁然,你,你现在怎么……你等等,你让我缓缓,缓缓……” 电话里,杨晓的声音变了,呼吸也一下快,一下慢的。 显然我的这些话给她的冲击很大。 但我想,如果杨晓突然告诉我一些我想不到的事,我也会这样。 我们是朋友,真心为对方着想的好朋友。 好久,杨晓的情绪平稳了些,问我:“宁然,你等等啊,我现在一个个问题问你,可能有些直接,我希望你不要介意。” 我笑了,“也就是好朋友才直接。” 她顿时轻松了很多,说:“你先跟我说清楚你和蔺寒深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想,杨晓是想知道我和蔺寒深为什么分开吧。 我说:“陆承乾告诉了小祁我和蔺寒深的关系,小祁接受不了,才会受刺激抢救。” 杨晓明白了,“所以,你弟弟让你和蔺寒深分开?” 我看向窗外,天已经尽黑,像极了蔺寒深的眼睛。 那么摄人,亦那么迷人。 我握紧手机,“是的。” 杨晓的声音再次变的不平,似乎受到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