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让自己不听,但整个人像被控制了般,我动弹不得。 所以外面的声音便像水滴穿石般落进我耳里。 然后,我听见,低沉的一声,“回去。” 没多久,便是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外面恢复安静。 我脑子里强撑的一根弦啪的断了,我坐到了地上。 蔺寒深是很正常的男人,他正直年轻,和成沁琳有过感情,有过婚约。 我们分开三年,他和成沁琳再次在一起,并不奇怪,自然的,他们做点什么,也不稀奇。 可明知道这些,我还是难受。 心像被人用冰块捂住,我冷的瑟瑟发抖。 宁然,你难受什么,在离开时,这些事不是早就想到了吗? 不是今天,也是明天,或者昨天。 不在你耳边发生,不在你眼前发生,却可能早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发生。 所以,接受吧。 蔺寒深和成沁琳在一起。 他们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做过更亲密的事。 手机嗡嗡的在包里响,我混乱不堪的思绪被拉回来。 是远远的电话,我冰冷的心终于有了点热度。 没关系。 最爱的人没了,你还有儿子。 你最亲的人。 我划过接听键,柔声,“远远。” “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看眼时间,原来不知不觉九点了。 “可能要晚一点,别担心,妈妈很快回来。” “不着急,我就是问问,你开车慢点。” “好。” 儿子的声音暖了我的心,我把手机放包里,撑着冰凉的地面站起来。 那渗透骨头的凉意传到身体,我清醒了许多,身上也有了力气。 这世界上不光有爱情,还有亲情,友情。 我丢了爱情,不能再丢了这两样。 办公室里面已经没有蔺寒深和成沁琳了,但那茶几上的饭菜还在。 红烧里脊,紫荷藕香鸡。 我从不知道你爱这两道菜。 原来不是我不知道,而是你一直珍藏着。 我握紧文件,转身出去,离那窒息的地方越来越远。 突然,眼前的光没了,我的视线尽头全是黑暗。 我停住脚步,看向前面,漆黑,黑的什么都看不见。 怎么回事? 我没有黑暗恐惧症,但我想,任何人遇见我现在这样的情况,一定会害怕。 陌生的地方,没有一点光,伸手看不见五指,恐惧便像藤蔓一样缠上自己。 而现在,我在哪里都不知道。 恐惧让我握紧了包,也让我急切的寻找光源,很快我想到手机,我赶紧摸索着把手机拿出来,却因为太紧张,手机滑到地上。 啪的一声,我心跳快了,恐惧也愈来愈大。 我忍着这股恐惧,手更快的在地上摸,却摸到冰凉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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