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当真是美极了。” 白夫人略有些诧异,没有想到昭华这样羸弱的小姑娘喜欢的居然是牡丹这样雍容华贵的花种,她原以为像她那样的小姑娘,偏爱的应是花中君子。 “你那牡丹花种类很多?”白夫人颇有些好奇,盛唐人人爱花,是以名花价格很是不菲,举办赏花宴时,谁若是弄上几盆名种,不可谓不是大出风头。 提到自己那点爱好,昭华的笑意不由加深,笑语盈盈的说道:“还好,因我喜爱牡丹,父亲在世的时候便我为了几株,和京里的收藏大家却是比不了的。” “白伯母,您别听阿秾在那谦虚,她那何止是几株,可谓是株株名品,我第一次瞧见的时候吓了一跳呢!”安柔笑眯眯的说道。 许氏当真是恨其不争,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生了这样一个傻姑娘,好像生出就是专门坏自己的事一样,偏生自己又不好在此出言训斥,只能硬生生忍下这口气。 白夫人闻言,便与昭华谈论起了母亲,细谈之下,心中欣喜,倒觉得找到了知音人,瞧向昭华的目光便越发的柔和起来,又与她道:“今儿邀你三婶婶过来,就是为了赏花,咱们竟顾着在这聊天了,倒是把正事都忘记了,你若是不嫌烦闷,便随我们一起过去瞧瞧,一会和柔娘一人挑上一盆带回去养着。” 许氏对如何养花却是真不大了解,她虽喜欢花,也不过是附庸风雅罢了,平日里养在院中的花花草草都由专门的妈妈伺候,是以之前并不能插上话,如今见白夫人露了话音,忙道:“我可是迫不急的要赏兰了。” 白夫人一笑,便招呼着许氏三人去了花园,平日里侍奉花草的是一个婆子与一个小丫鬟,那小丫鬟生的浓眉大眼,笑起来有一对深深地酒窝,很是讨人喜欢,瞧见白夫人,忙上前请安,之后又与许氏等人见了礼,看向昭华时的目光,却闪过一丝惊艳。 “果然这花神还是偏爱夫人,早上还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您这一来,可巧就开了。”小丫鬟不止是模样讨人喜欢,嘴也和抹了蜜似的。 白夫人不免笑了起来,说道:“哪里是花神偏爱我,依我瞧着,是偏爱漂亮小姑娘才是。”白夫人说完,拍了拍昭华的手,拉着她指着盛开的兰草,说道:“这素冠荷鼎娇气的很,是前年三郎给我寻来的,今年还是头次开花,可见你与这花也是有缘的。” “哪里是我有缘,不过是借了伯母的光,才得以一睹芳姿。”昭华微笑说道,不着痕迹的把手从白夫人的手里抽出,拉了安柔,与她道:“你最喜欢兰草不过了,还不赶紧瞧瞧,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掐了安柔一下,眼中带了怪嗔之色。 安柔与昭华颇有默契,眼底露出几分讨饶之意,似乎在为刚刚在白夫人面前推出昭华为自己挡事而道歉。 许氏见昭华推了安柔上前,心里松了口气,越发的满意起了她来,在她看来,如昭华这般大的小姑娘,没有哪个是不喜出风头的,昭华如此行事,倒真是难得。 白夫人因喜欢漂亮小姑娘,待安柔自也是温和慈爱的,拉了她与她介绍起了兰草,许氏见状,眼底略过欣喜之意,只盼安柔能入得了白夫人的眼,成就一桩好姻缘。 白夫人正与安柔介绍着兰花,西边走廊传来了男子的说话声,白夫人闻声便是笑了起来,回头与拉着昭华站在一侧的许氏道:“可巧了,今儿他们三兄弟在一处了。” 许氏眼底露出喜意,忙笑道:“我也是有日子没瞧见大郎他们了。” 白夫人点点头,目光从昭华身上略过,等三人进了花园,瞧见白夫人身边有客,且还有二位小娘子,虽未见姿容,却皆是身姿婀娜,不由一愣,赶忙上前见了礼,昭华与安柔亦是福身回礼,白三郎这才瞧清楚来人,不由愣了一下,话未过心,便已经言出:“娘子是何时过府的?” 昭华瞧见白三郎却是心生感慨,只因他比第一次见时消瘦了许多,面色竟比初雪还要白上三分,似乎大病了一场般。 “上午随三婶婶来做客的。”昭华轻声回道,倒是不忍在瞧着白三郎,这般人物,怎得就如此命薄,饶是昭华,亦不由感慨万千。 白三郎瞧见昭华却是心中欢喜,瞧她笑语盈盈间,美目顾盼生辉,流光隐隐在眸底流动,既清艳又娇美,心中不由一动,随后想起自己的病情,原本闪动流光的眸子顷刻间暗淡下来,如他这样的人,如何又能痴心妄想。 白夫人暗中一直观察着白三郎,见状便知他的心思,后又瞧他眸光黯然,心中大痛,只想着若能全了三郎的心思,便是付出多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