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也好能再寻良缘。”盛氏又悔又恨,只恨自己当时怎得就听了阿秾的话,若是那日便与太夫人把阿秾的婚事订下,如何能遭此难,只要想到日后阿秾要在魏王妃的手下讨生活,盛氏顿觉心痛难当。 “姐姐。”昭华刚要开口解释缘由,就被盛氏打断,她绞着手里的帕子,呢喃道:“不成,我绝不能让你嫁给那样一个浪荡子”盛氏起身在房中来回度步,已然失了素日里的冷静,忽儿的抓住昭华的手道:“打今儿起你就病着,总要先把这桩婚事拖延下去,到时总能想出两全的法子来” 昭华轻摇着头,手覆在盛氏的手上,温声道:“圣人金口玉言,婚期已订,便是我病着,魏王府也必是要把我迎回去。” 盛氏泪珠直在眼眶里打转,死死咬着下唇:“圣人当真是欺我盛家无人。” 昭华不觉一叹,与盛氏道:“姐姐也无需担心我……”昭华话刚出口,盛氏便尖着嗓子道:“嫁给那样一个东西,你要我如何不担心,倘若你留在京中我尚且还能看顾一二,嫁到魏王府……”盛氏已然说不下去,捂着嘴哭了起来 昭华见状忙拿了帕子给她拭泪,口中道:“正因这桩婚事是圣人御赐,魏王府的人只要不糊涂,决计不会怠慢了我。” 盛氏吸了口,泣声道:“你知道什么,那魏王妃最是糊涂不过了,她素日又与我颇有嫌隙,你嫁了去,她便是你名正言顺的婆母,想要拿捏磋磨你是何等的容易,那齐安知也不是个好东西,当年宠妾灭妻,可见其心肠狠毒,你过去怕是没有一天的好日子能过。” 昭华一笑,说道:“姐姐当我是什么性子,又岂会任由人拿捏,难不成我不与她伏低做小,她还敢让齐安知休妻不成。”昭华既选择了齐安知,自是想的通透,不管圣人因何缘由为自己赐婚,明面这道旨意便是她的护身符,只要她不做弑夫杀子诸此行径,她就是在魏王俯横着走,众人亦是无可奈何的,她又何惧一个魏王妃。 盛氏听昭华如此说,越发生恼:“你既想的明白,怎得就做了这样糊涂的选择。” 昭华红唇一抿,见盛氏情绪平复了下来,笑道:“不选择齐安知,难不成还要选了白三郎?” 就是嫁了白三郎,盛氏亦是不乐见的,不过相比起来,总归还是白三郎略胜一筹,盛氏想着,便道:“若你嫁了白三郎,日后总是能另择佳婿的。” 昭华顺势拉着盛氏坐了下来,微微一叹:“姐姐觉得真到了那一日,太子能容我另择佳婿?”昭华想起宫宴散席时齐光瞥向自己的目光那一眼,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背上冒起。 盛氏略有几分迟疑,起初似乎没有听懂昭华话中的意思,待反应过来,甚是不可置信的望着昭华,说出的话如断了弦的琴,不成音调。 “你是说,太子他?”盛氏连连摇头,咬着牙道:“他怎敢。”盛氏忽觉昭华的选择竟没有错,白三郎那病歪歪的身子骨哪里能熬得过圣人,若是太子真存了那样的心思,一旦白三郎病逝,他怎能容阿秾另嫁他人,到时候阿秾又该如何自处,难不成真要被太子金屋藏娇,成为那见不得光的存在。 “他是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无需明言,只要略透了几分意思,这世间又有几人敢要我?”昭华苦笑一声,自嘲道:“纵然是有几分颜色又如何,也断然不会让人舍得以身家性命相抵,倒不如嫁进魏王府的好,他日后便是行事在无所顾忌,总要想一想魏王府,思量思量兄夺弟妻这个荒唐的名声他背不背负得起。” 盛氏不觉落泪,虽经昭华解释,她已明白这是最好的选择,心下却如何也过不去这道坎,好端端品貌双全的小姑娘,凭得什么就要做人的继室,若是个人品出众的尚且还能过的去,偏生是那样一个不成样子的,让她将来如何有面目与父母相见。 “姐姐莫要哭了,我让罗兰进来给你重新上妆,免得让人瞧了笑话。”昭华轻声说道,并不曾被盛氏的情绪所感染,这种平静颇有几分让人生畏。 盛氏自知昭华话中的意思,深呼了一口气,用丝帕把脸上的泪痕擦去,扬声唤了人进来,阿秾说的不错,如今侯府等着瞧她们姐妹笑话的人不知几何,她断然不能让这些人如了意。 虽是用帕子敷了眼睛,又重新上了妆,可眼周的红肿也不过遮了个七八分,盛氏不由皱了皱眉,她本就是要强的性子,如今已想了个明白,如何又肯让旁人瞧出她的失态。 昭华望着盛氏的面容端详了片刻,轻声吩咐罗兰道:“去把那盒嫣红色的蔷薇花粉拿过来。” 待罗兰拿了小巧精致的粉盒过来,昭华从含笑捧着的紫檀木雕花匣子中取了一支手掌长短,细细的笔,那笔头是用柔软的白色兔毛制成,不过小手指盖大小,一头压的扁扁的,另一头又细又尖,昭华用那扁头在嫣红色的蔷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