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氏一听这话,惊怒不已,当即喝骂道:“混帐东西,多吃了几两黄酒就敢去闹阿秾,这还是在京城呢!倘若不在,他不还得越加放肆了。”想到这,盛氏如何能坐的住,当下就命人赶紧去备下马车,她这厢也让青芽备了常服,匆匆的穿戴起来。 这大晚上的,盛氏让人备车,在莫要声张也是要闹出动静来的,好在她在武安侯也是管着事的,下人虽心下疑惑,可也不敢耽搁下来,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办置妥当。 盛氏一进魏王府在京中的宅子就皱起了眉头,可眼下也没有心思理会这些,只管让素绮带路去了汀兰水榭,一跨进院门,来到正房,就瞧见门半掩着,坐在门边的素锦神情呆滞,心下一跳,直接推门进了去。 看见坐在床上的昭华,裙衫尚算整洁,盛氏不禁松了一口气,在定睛一瞧,碎了一地的青瓷,带沾了些许血迹,眼眶一下就红了:“欺人太甚,齐安知他欺人太甚。” 昭华眨了眨眼睛,刚要起身,就被盛氏一把按住,听她道:“这事倘若不给你讨回一个公道,我日后也没脸去见双亲了。” 昭华眼泪一下就滴落下来,她虽有些惊魂未定,可也看出盛氏是误会了,忙道:“姐姐别急,这血不是我的。” 未等盛氏开口问,一旁的蕙兰已福身说道:“是奴婢失手伤了世子爷。” 盛氏又惊又急,赶忙问了事情的究竟,原来蕙兰使人撞开了门后,就自己一人进了屋,正好瞧见齐安知把昭华压在身下,两人衣衫凌乱不说,齐安知还手掐着昭华的脖颈,一惊之下,蕙兰也顾不得尊卑,只上前去拉人,可齐安知到底是习过武的,她一个小丫头又能有多大的力气,眼瞧着自己主子很是不好了,偏偏她又衣衫不整,让她不能喊了人进来帮忙,一咬牙,直接抱起摆放在花几上青瓷花瓶砸了下去,她这力道可没有留半分,花瓶一半砸在了齐安知的肩头,一半砸在他的头侧,当场就把人砸晕过去,蕙兰虽是害怕,可也顾不得许多,只赶紧伺候着昭华穿了外衫,这才喊了人进来,昭华也知齐安知若出了事,如何也不能善了,便让人去请了太医。 盛氏听后却是笑了起来,很是解气的说道:“砸的好,你这丫头忠心护住,这情我记着,甭管他齐安知要如何追究,我都护着你。” 蕙兰忙又福了一身:“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世子爷若要追究,奴婢愿意领罚。” 盛氏冷笑一声,满眼是压住不的火气,只等着明儿个一早进宫和阮贵妃告上一状。 上前扒开昭华的领子,赫然五个指印留在那里,留下青紫的印记,她皮肤本就是欺霜赛雪的白,这样的比对简直瞧得人触目惊心,盛氏不由落了泪:“这天杀的混帐东西,在外面多吃了酒就敢回来发疯,她打量我们盛家是好欺的不成,这事断断不能就这么算了。”盛氏边说,便是让人去把太医叫来给昭华上药,口中埋怨道:“紧着自己才是正理,你理他做什么,砸死了才是解脱。” 昭华也是恨到及至,可这事牵扯了太子,她总归是不愿意闹的人尽皆知的地步,当即把蕙兰拦了下来,与盛氏道:“姐姐不知,今儿世子是与太子爷吃的酒,我听他话中的意思,怕是太子说了什么,这才惹得他大动肝火。” 盛氏一声冷笑:“便是太子说了什么,他也没得把气出在你的身上,难不成因为听了几句闲言碎语就要喊打喊杀,这事你甭管了,只管听我的,一早咱们就进宫找贵妃娘娘做主。”说罢,抹了抹眼泪,语气怨愤:“太子也是,他想做什么只管是他的事情,好端端的拿你做什么筏子,这是怕你过的太舒心不成。” 昭华心道,可正是瞧着她日子过的舒心这才来给她添乱,让她凭白受了这无妄之灾。 “我之前说什么来着,那齐安知就是一个浑人,这才过了几日,他就露了真相了,你若和他在过下去,指不定哪天小命都要丢了。”盛氏拿帕子拭着眼角,恨恨的说道:“我原还想着哪里能让你去做了姑子,如今想想,莫说去做姑子,就是当初嫁进了白家也比现在要强上许多。” 昭华苦笑一声,当初的事情又哪里是她能做得了主的,她不愿误了白三郎,圣人又一心把她嫁进魏王府,她倒是想走出一条活路,可谁人肯给她。 那厢太医给齐安知上了药,包了伤口,便来复命,他是外男,自然不能随意进来,只让丫鬟去传了话,盛氏想着管他是死是活,便要让蕙兰打发了太医离开,可一开口,便把人叫住,与她吩咐了一番,她刚刚在气头上,倒也没有想着许久,如今想来,这事牵扯了太子,自然是不能闹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