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三十丈的距离,能让人如常发挥的是听声能力,而非视物能力!如此浅显的道理你却弄反了,这说明什么?说明当晚你根本就不在场!你在说谎!于是我有足够的理由确定,你所说的被告被死者打了一拳后立刻还手一事根本就不存在!” 于二整个人都蒙了,僵着身子反驳:“我没有,我确实看到他们争吵并且动起手了!” 关欣怡眼神犀利地看过去:“你看到他们吵架是一回事,但是说谎却是另一回事!你所说的话前后矛盾,但是将事情放在白日却能说得过去,于是我怀疑你并非晚上看到他们起争执,而是白日!所以你能一眼便认出来他们两人,至于你听不清他们在吵什么,那么有两种可能,一是当时有其他人在场制造出声响吵得你听不清,但这么多日过去并没有其他人来县衙提供相关线索,所以这条明显不成立,那么只有第二点可能,就是当时没有别人在场,但你却被某样事完全分散了注意力,能令你完全无暇听别人话的事,除了你当时身体突然不舒服或陡然遇到危险我想不出其它!” 于二震惊地看着当年明明没在现场却样样都被她说中了的关欣怡,她都猜对了! 他并非夜晚看到的,而是下午看到他们起了争执,只是还没等细听他们吵什么,原本扒在树上掏鸟蛋的他看到有条手臂粗的大蛇正吐着信子顺着树枝向他爬来,吓得他哪里还敢顾及其它,爬下树就跑了。 于二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关欣怡没再说什么,挺直了腰看向江沐尘。 关二河一脸欣慰地看着一站在公堂上便思维格外敏捷的女儿,他开口道:“大人,当年关某与死者在同一天同一个地方争吵过两次,一次是临近傍晚,一次则是晚上。” 此话一出,堂外观审的人均发出恍然的噓声。 “关……姑娘好聪明!”这声音即便是捏着鼻子说的,熟悉的人还是能一下子便听出来此声出自张暮。 一直没出声的黄兴望着关欣怡的目光虽有着欣赏,却隐隐含了些惊惧,如此聪明又言语犀利的女人纳为妾室刺激是有,但黄家后宅会不会为此乱套?他陷入了两难之中。 江沐尘一拍惊堂木,待堂外堂内都安静下来后他脸带恼意质问:“于二,本官问你为何要说谎作伪证?你明明没有亲眼看到被告还手,却咬住他还了手是何居心?作伪证扰乱官府判案属妨碍律法公正,要挨板子坐牢的!” 于二面如土灰:“草民知道做伪证不对,但为了报复这个害我以前败了官司没拿到工钱的人渣,冒着犯法的危险也认了!何况他原本就与死者起过冲突,虽没亲眼看到他们动手,但第二天草民无意中听说被告脸上受伤了,便猜到他被死者打了,至于被告还手的事草民也是猜的,原以为有血性的汉子被打了都会还手,就信誓旦旦地认为被告还手了,谁想他这么窝囊,还手都不敢!” 于二说到最后对着关二河的方向呸了一口,暗恨对方当年没还手,不然他就不会被关欣怡逮住细节不放继而被发现说谎,否则凭着他所“作证”的两人在河边发生激烈地争吵及动过手,关二河即便不做实杀人罪名也能令他嫌疑加重几分! 听到于二的话,堂外的人们均对其露出理解的目光,反倒望向关二河时目光带着谴责。 在律法上,不管你是因何原因犯了法都要受到惩罚,所以于二的作为虽吃不了几天牢饭,但一顿皮肉之苦是逃不掉的。 关欣怡看不得于二对父亲不敬,眸中闪过冷意:“你真的只是为了报复被告而选择做的伪证吗?” “你什么意思!”于二愤怒质问。 “我什么意思你会不清楚?你日子过得清苦,平时连顿肉都舍不得吃,怎么最近突然有银子去赌博了?你还在隔壁村悄悄置备了一处宅院准备送给王寡妇,你这些银子哪来的?有人给你银子让你做伪证对不对!”关欣怡怒声呵斥,这些事都是江沐尘给她的那摞纸里标注的。 于二这下就如见了鬼般瞪着关欣怡:“你、你……” “你什么?想狡辩?我猜猜看,你是否要说是捡到的钱?房子不是你买的?用我说出你偷偷联系的牙人名字吗?房子成交价我也知道,别以为房子名字写的是王寡妇名字就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了!”关欣怡居高临下地望着脸色变来变去的于二,原本对这个男人她是同情的,毕竟以前爹打官司害他败诉过,谁想江沐尘给她的纸中写了此人收了不明人士的“好处”,突然就对他厌恶起来。 关二河是对不住他在先,但罪不致死,于二却收人好处作伪证害关二河担上杀人的罪名,简直其心可诛! 江沐尘重重拍了下惊堂木:“于二,你究竟还有多少谎言?公堂之上谎话连篇,你眼中可还有本官?可还有律法?” 被江沐尘一喝斥,于二立刻便蔫了,白着脸道:“大人,草民确实怨恨当年被告的所作所为,即便没有被人收买草民也会这样做,草民没有不敬您,只是想出气,还请大人开恩!” “收买你的人是谁?”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