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曹昐和魏远,一个是太子的嫡长子,身份尊贵,一个是从五品员外郎的嫡长子,虽然父亲前途可期,可是跟一国储君比起来,一辈子的终点都比不上人家的起跑点。 这样的两个人不光是成了朋友,还会时常在一起玩耍,甚至是两个人学习的内容,都互做参考。 魏远的故事画册、五子棋,还有平时哼的童谣,曹昐也在学习,曹昐这边呢,要学的礼仪规矩,魏远也在学习。 还真不是大人相互借鉴,而是小孩子互相学习,一个给另一个做小老师,‘老师’和‘学生’这两个角色互换着来。 两个小家伙都不大,所以两边的大人也就没管,等到六七岁的时候可就不行了,两个人学习的内容就不再适合对方了,一个要往科举上使劲儿,另一个要往治国管臣的方向上学习,再相互做对方的老师,那可就是耽误工夫了。 太子一趟趟的带着小皇孙到魏府来,虽说主要是为了孩子,可旁人不知道啊,哪怕没有入东宫,没有做东宫的属官,魏时身上也照样贴上了太子的标签,而且还是太子眼前的大红人。 再一联想到魏时之前在兵部的时候,跟大皇子关系处的也不错,甚至差不多已经是大皇子的马前卒了,如今离了兵部,改弦易辙的速度这么快,也是让人大跌眼镜。 是以,外界对魏时的评价可谓是毁誉参半,一方面,这位确实是年少有为,另一方面这些年来表现的也极为功利。 不只是在大皇子和太子的事情上,也不只是在拜师和娶亲的事情上,作为三元及第的状元郎,魏时在中状元之后,几乎就再没有什么诗作和杂文了。 仿佛多年苦学就只是为了考科举而已,这在很多人看来,难免功利了些。 魏时又是个不太热衷于交际的,交好的几个人,大多都是很多人够不到的圈子,是以能够为魏时说话的人不多。 这事儿魏时自己不是不清楚,他只是朋友少,并不是没朋友,不管是曹安和刘钰,还是纪风锦、刘子成和郑家逸,都有跟他提过醒。 人的名,树的影,在大多数人看来,名声确实比较重要,魏时并非是不爱惜羽毛,不看重自个的名声,可这事儿本来就是无解的。 魏时原本是不觉得自个儿功利的,不过仔细想想这份功利性确实存在,他寒窗苦读多年就只是为了考科举入仕途而已,而并非是因为喜爱。 一朝中了状元之后,他也确实不想着写诗作和杂文了,甚至都不想再做算学题,跟对这些东西有着纯粹热爱的人相比,他的确是功利了些。 至于拜师和娶亲,也不乏其中的功利性,如果老师只是一个普通的进士,如果岳父只是一个平民百姓,不管是拜师,还是娶亲,这两件事都不可能成的。 跟太子和大皇子相交,也有其身份上的原因,如果不是因为这二位的身份,他不可能听大皇子差使,也不可能跟太子一道出去赈灾,并跟人家侃侃而谈,试图把自己的想法输出,影响到太子,进而影响到整个大靖朝。 所以,他本人还真有几分功利,并非是不染凡俗的仙人,也并非是举世混浊我独清的清高之人。 或多或少,普通人身上都是有些功利性的,魏时自认为并非是功利至上之人,之所以名声上毁誉参半,让不少人议论,无非是因为有些招人眼了。 他让人觉得有功利性的地方,都是招人眼的地方,是以才会引起那么多的议论。 对此,他倒是很能够看得开,毕竟是从后世而来,他很清楚,无论是什么人,舆论都不可能一边倒,毁誉参半也算还可以。 更何况他又没做出过什么违背道德和法律的事情,所谓的功利性,对于官员来说,不过是无伤大雅之事。 既不能影响他做官,也不影响他正常的生活,更不会影响到他的家人。 说到底,一个官员的立足之处,无非是两点,一点是能力,一点是上头有没有人,这两点魏时都具备,底气够足,前途可期。 倒是也不用关注外界的那些纷纷扰扰。 两个小孩子既没有获得外部消息的途径,也还没有到能够理解这些事情的年纪,太子却是懂的。 自从登上储君之位以来,面对的压力是常人无法想象的,对于外界的看法,他一开始也是很在意的,甚至有好几天为此失眠。 不过后来想开了,也就没事儿了,左右不管是在什么样的位置上,即便是父皇,也很难让人人都爱戴吧,就连金银珠宝、古董玉石,都还有人嫌弃其市侩呢。 内心强大之人,是不会畏惧这些谣言的。 魏大人身世坎坷,又年少成名,所以才会拥有强大的内心。 在这一点上,他跟魏大人还是挺像的。 这种惺惺相惜之情,几乎是已经跨越了朋友,上升到了知己的阶段。 对于太子而言,这种感觉还是比较陌生的,但他也确实是从魏大人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从前、现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