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脖子“我倒想问问是谁上赶着要跟我做姐妹,想当长辈也成我叫声小婶婶你敢应么?” 麦穗被二妞憋住,拉着大堂嫂要评理:“嫂嫂你看她!” 一封信飘飘扬扬落在下,二妞下炕捡起来正反看:“这什么,小叔又给你来信了?” “嗯”麦穗强装淡定伸胳膊想要拿回来,二妞麻利往后一藏坏笑“写了什么给我们听听。” 大堂嫂嗔她:“精怪精怪的,明明以前当姑娘不是这德行,真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跟你婆婆一脚踏一脚半点不差,快把信给麦穗儿。” 麦穗儿扑上去抢,二妞索性往后一躺把信压在身下。两个姑娘在炕上玩闹,闹得大堂嫂不住笑骂:“俩死丫头被子还没缝好,都被你们滚乱了还不起开。” “二狗你站门口干什么,怎么不进去?”陈进福从外边回来,看到自家女婿垂头在台阶下,背影不知怎么有些萧瑟。 二狗连忙回头鞠躬:“爹回来了,二妞和麦穗儿在里边玩闹,我不好意思进去。” 外边声音这么清晰里边人当然听见了,麦穗二妞连忙分开整理自己衣裳。二妞头发都滚散了,麦穗急的给她收拾。 大堂嫂斜了俩疯子一眼,手指在空中虚指:等着你爹收拾你,嘴上殷勤:“二狗来了快跟你爹进来,外头天儿怪冷的。”一边说一边下炕穿鞋。 门帘撩开陈进福在前二狗在后,岳婿两人进来,二狗又给大堂嫂鞠躬:“娘,二妞给你添麻烦了。” 大堂嫂嗔怪:“你这孩子成个亲咋这么客气。” 两个姑娘手脚麻利把炕拾掇整齐,正缝的被子也拉平。陈进福带二狗在八仙桌一左一右坐了,大堂嫂倒上一壶热茶放桌上,又端出一盘干果做茶点:“是接二妞回去?” 二狗常常来接二妞,虽然只隔十几户根本不用接,但这样显得特别看重二妞,就为这陈进福两口子也多喜欢二狗几分。 二狗连忙站起来先道谢,然后犹豫一下:“既然娘的被子没缝好,就让二妞再多待会儿我先回去。” 二妞有些吃惊,二狗哪次来,不是等自己忙完一起回去,今天怎么了? 陈进福不理会小儿女那点眉眼官司,转头问麦穗:“过来有事?” 麦穗忘了,转头才发现信不见了!二妞坏笑着从身后抽出来扬扬,不过她爹在她也不敢闹,规规矩矩交给麦穗,转头跟她爹说:“姑姑拿信过来,可能是想让爹念念。” 这会儿知道叫姑姑了?麦穗拽过信瞪一眼二妞,对上陈进福有些犹豫。陈进福想起上次那封信恨不能钻地缝,所以这封没问题? 陈进福的犹豫让麦穗浑身不自在,她跟陈长庚真的没那么唧唧歪歪,兴许上一封信崽崽太想家所以犯晕?这次一定清清白白! 麦穗确定眼神,贼坦荡把信递给陈进福:“麻烦大堂兄给念念。” 陈进福一张老脸接过来,拿眼神示意麦穗:这……能念? 麦穗把耳边几缕碎发撩到耳后,淡定:“麻烦大堂兄。” 好吧,陈进福拆开信封,抽出信纸抖一抖:“穗儿吾妻……”老脸憋不住泛红。 二妞滴溜溜眼神在信纸和麦穗间转悠,一脸新奇原来小叔管麦穗叫穗儿?我的娘啊,好酸。 麦穗挺起胸脯顶住考验,这只是开头,大约开头都是这样后边就好了。 “穗儿吾妻见字如面,前天去昆南街上闻到很香的叫花鸡,想着你喜欢买来才想起你不在。心里有些索然,尝了一支鸡腿很香,另一支递到身后身后却没有你。” “哇,相思入骨啊这是。”二妞羡慕的不得了,麦穗白她:“什么呀,我又吃不到故意馋我的。”转过头嘟囔“讨厌”脸色厌厌也不知道可惜叫花鸡没吃到,还是想陈长庚了。 陈进福简直觉得自己能吐血,为什么好端端一个老男人,要读小儿女情书? “新棉衣穿上了刚刚合身很暖和,棉衣上一针一线都是姐姐亲手所缝,摸着线脚就像握着姐姐的手,温暖……” 麦穗一把抓下信满脸爆红跑了,崽崽真是的明明都一块儿睡好几年,握个手能怎样?干嘛非写出来,简直恨不能拖过来揍一顿! 青合县街头,老童生面无表情目不斜视念:“月俸一两八钱,为夫递回去一两五钱,穗儿可以买新耳坠戴,没能看见穗儿耳边蝶恋花,为夫深以为憾……” 麦穗憋气胸口一起一伏,写信就没点正经事?什么啰里啰嗦的,好不容易等老童生住口,麦穗才放心喘一口气,然后就听老童生又念。 “为夫只剩三钱银子,鞋子有些夹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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