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题就这样扯到一个关键性问题上。 苏颖脑子一时没转过弯,微顿片刻:“你喝醉了吧。” “没有。”郭尉取一支烟,点着了,夹在指间:“我觉得还不错,只是见面机会太少了。”他顿一下:“我这边态度比较明确,觉得彼此各方面还算合适,愿意做下一步筹划,不知你感觉如何?”虽是问话,却没等她作答,又道:“只是这边生意太复杂,如果可以的话,也许要委屈你做个让步……当然,店铺的事不用担心,我会办好。” 语气上,他诚意十足。 苏颖不由坐起身来,举着手机没说话。 她明白他的意思:自己还算有几分姿色,入了他的眼。两人经济条件和家庭现状摆在那儿,大家都是成年人,行与不行给个准话,切勿拖拖拉拉,耽误彼此时间。 “苏颖,在听?” “在。” 这事儿提的太突然,苏颖没准备,只好和他打太极:“什么意思?” 郭尉笑声很轻,嗓音也低柔:“要不我重复一遍?” “太困了,有点儿迷糊。” 他也没纠缠:“睡吧,睡醒考虑一下。” 郭尉最后一个字刚说完,苏颖立即掐断通话,心中暗骂这人抽风,丢开手机,躺下来睡觉。 她算是心宽之人,却被他突如其来的提议搞得心绪不宁。 房中很静,床头闹钟一下一下有节奏地走着。 顾念已经睡熟,偶尔呓语。老房子隔音差,依稀可以听见旁边房间的电视声,顾津和李道应该还没睡。 苏颖酝酿半天,仍是毫无睡意,她索性披了件衣服去院子里,坐在小凳上点了支烟。 村庄的夜晚异常宁静平和,廊灯昏黄,只在地上勾勒出树的轮廓,偶尔有风,叶子摇晃着掉下几片。 苏颖抬起头,墙根的石榴树来那年种下的,如今已开花结果,她还是掰着手指数了数,时间太快,过去六年了。 这个数字在脑中盘旋,她撑着下巴,暂时想不起别的。 半支烟工夫,隔壁院子响起水流声,李道出来洗漱,嚷着叫顾津递毛巾。 一墙之隔,说话声音尤其清晰。 苏颖下意识关掉廊灯,整个人瞬间陷入黑暗之中。 那边的两人轻声细语,偶尔伴着笑闹声,跃过墙头的灯光都显得那么柔和而静谧。不知发生什么,男人压着嗓子威胁,随后是水盆撞击地面的声音,还有水流声。 顾津小声尖叫,脚步相叠,变得杂乱窸窣,最后只听一声讨好求饶,房门砰的一声响,世界安静了。 苏颖往那方向看了眼,把灯打开,站在墙边吸完最后一口烟,扔到脚底碾灭。 她裹紧身上的外套,想了会儿,给郭尉打去一个电话。 那边很快接起却声音暗哑,他显然已睡着。 苏颖犯了个傻,直截了当地说:“我觉得,你应该了解一下我的过去。” 郭尉没说话。 苏颖声音挺平静:“我之前的男人底子不太干净,和兄弟抢过金店,我随他亡命天涯打算永远不回来,”她挠挠额头:“也许是做了坏事遭报应,他途中被仇人追杀,把命搭上了,我那时已经怀孕,为了他,决定把孩子生下来,就是顾念。” 她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说完停下来,两边静到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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