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宁帝赐了一个“熠”字。 而这一辈是“纯”字辈,所以,谢谦璟和杨槿琪的长子就叫谢纯熠。 谢谦璟去宫里说了一声之后,就赶紧回府了。 韩氏年纪大了,昨晚又熬了一宿, 此刻女儿平安生产, 疲态就露了出来。 不过, 纵然如此, 在看向外孙时,眼睛依旧明亮。 杨槿琪让她去休息她也不去,一直忙前忙后地指挥着。 直到谢谦璟从宫里回来,韩氏才合眼去旁边睡了。 此刻,杨槿琪也睡下了。 谢谦璟虽一夜未睡,但毕竟年轻,又多了个儿子,心境不同。 如今看着熟睡的媳妇儿,在一旁躺着的儿子,心里全是感动,一丝困倦都没有。 先是嘴角露出来一丝笑容。 接着,看着面前的母子二人,脸上的笑容却慢慢消失了,多了一些严肃的神清,心中也多了一些思量。 杨槿琪自是没察觉谢谦璟看了她多久,生孩子实在是太耗费体力了,她又一夜没睡,这一觉睡到午时才醒过来。 醒来之后,看着儿子闭眼睡着的样子,感觉心里被填得满满的,仿若这世间一切的烦恼仿佛都消失了。 到了后半晌,韩氏见女儿和外孙无碍,交待了一番后,就回了侯府。 不管怎么说,她再疼女儿也不能一直留在皇子府中。 一则,有插手女儿家事的嫌疑。二则,作为平安侯府的主母,三日没回府了,她得回去看看才行。 总归,过不了几日,洗三礼的时候她还会来。 有紫砚、橙画在,还有几个嬷嬷,府中那些别处安插过来的人手暂时还没用,所以杨槿琪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只不过,作为她的母亲,韩氏有些不放心罢了。 过了几日,洗三礼到了。 平安侯府的人来了,一些亲朋好友也都来了,为新生儿带来一些美好的祝愿。 洗三一整日都热热闹闹的。 只可惜,杨槿琪不能出去,看不到外面的热闹,只能在屋里见一些亲戚朋友。 作为杨槿琪最好的朋友,清荣郡主自是来了。 不仅她来了,福远侯夫人也来了。 按说这样的场合福远侯夫人其实不必来,可不知怎么想的,竟然跟清荣郡主一起来了,一家人还上了两份礼。 这样一看,也就是说,一份是清荣郡主的,一份是福远侯府的。 等福远侯夫人出去后,清荣郡主撇了撇嘴,嘟囔了一句:“势利眼儿。” 一听这话,杨槿琪顿时明白过来了。 接着,就听清荣郡主说:“你是不知道,从前她见你还是将军府的庶子媳妇儿时,我每每去找你,她都要拦着。见拦不住,就说各种酸话,瞧不上你们。可如今呢,见表哥成了五皇子,那态度,立马就不一样了。” “刚认亲那会儿,外面不是有很多流言蜚语么,还有人质疑表哥的身份。她不说让我来,也不说不让我来,就在那里观望着。” “这段时间瞧着表哥在舅舅面前越来越得脸,就开始巴结上了。这送礼都要分开送,生怕你们只记得我这个清荣郡主,记不得她。” 杨槿琪笑了笑。 她记得,前世她刚嫁给七皇子谢谦煦的时候,这个福远侯夫人也从不来他们府上。 等过了一年后,谢谦煦渐渐崭露头角,她便来了。 倒是跟如今一样,也是跟清荣郡主分开送礼。 福远侯夫人倒是没变。 想了想,杨槿琪道:“世人总喜欢趋利避害,也是人之常情。毕竟是你婆母,你们这辈子都是一家人。而我是你的朋友,她不再阻拦你来我府上,与咱们俩来说也是好事。” 清荣郡主撇了撇嘴,说道:“这倒是真的,我就是有些看不上她这种人罢了。” 又说了几句福远侯夫人的不是,清荣郡主道:“我可真羡慕你,从前你还有个喜欢找茬的婆婆。而如今,表哥生母早逝,如今宫里贵妃娘娘掌事,没有中宫皇后,你可不是连个婆婆都没了么。这多好啊,上面没人管着,哪像我,天天跟她置气,烦不胜烦。” 杨槿琪笑了笑,说:“你这婆婆吩咐你的事情你好歹可以不照做,拿身份压她,若是宫里真有个什么吩咐,赏个人什么的,你觉得我敢反驳吗?” 清荣郡主想了想好友如今的情况,点了点头说:“哎,你说咱们女子怎么那么苦呢。要是个男子多好,多潇洒。” 这倒是真的,杨槿琪笑了。 “不过,真是让人没想到,兜兜转转,你竟然成了我表嫂。你说人跟人之间的缘分是不是特别奇妙?”清荣郡主感慨。 “可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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