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于淮波一米八的身高不算矮,可和这群高海拔的男孩站在一起,他完全被他们淹没了,根本没人会注意到他的存在。 于淮波接过油腻的菜单,有些嫌弃地用两根手指捏住左右翻看了一下,赶快随便点了些凉菜、肉串什么的。 他问这群学生:“我记得大家都成年了吧?光吃串儿多无聊,来箱啤酒吧?” 刘方舟赶快阻拦:“不用了,我们明天下午还有比赛,喝酒会误事的。” 于淮波一脸遗憾,觉得这大款还没有装够。他想了想,又叫来老板,用一种男人才懂的下流语气说:“老板,这群学生可都是运动员,明天要上赛场的!有没有……啊↑,你懂得,补身体的,给大家来点!” 老板也跟着露出了一个心知肚明的笑容:“有的,有的,新进的鞭、宝都有,都是新鲜的,没冻过的,来几个?” 有刚入学的新生一脸茫然,傻傻问:“什么是‘鞭’‘宝’啊?” 懂行的师兄赶忙拉住他,小声给他解释。 原来,鞭和宝指的都是雄性动物身上的生殖器官,据说吃了大补,可以让男人“雄风大振”,但很少有烧烤店会把这种东西写进菜单。大家平常来烧烤店,吃个烤韭菜都会被人揶揄,更别提吃这种东西了。 于淮波看着这群小男孩生涩的模样,以一种过来人的语气问:“你们说,咱这么多人,来几份比较好?” 一桌子都是男的,这时候如果说不吃,会让其他人瞧不起,所以桌上的男孩们都举手说要来一份。 唯有孟雨繁,直接拒绝:“不用点我那份,我不吃。” 于淮波以为他是不敢吃:“孟同学,你是不是没吃过,不敢吃啊?我跟你讲,你不要觉得不好意思,鞭宝虽然有些膻味,但对咱们男人可是大补!吃了……”他露出了一个自认风流潇洒的笑容,“……壮阳。” “那我更不用吃了。”孟雨繁淡定回答,“我不用壮,就很阳了。”他看向于淮波,恭谦礼让地说,“于老师既然这么喜欢吃,那我的那份让给你吧。” 于淮波:“……” 于淮波劈腿太多,最直接的后果就是肾亏,平常没少吃这种东西。他被孟雨繁直戳痛处,脸色当即就不好了。 可他偏偏要端着架子,不能变脸——否则他的学生考评怎么办? “孟雨繁你真爱开玩笑。”他尴尬得呵呵笑,“吃菜、吃菜。” 他们十三个人坐在长桌旁吃晚餐,怎么想怎么不吉利。于淮波心里忽然打起了鼓,总觉得这是一种坏预兆。 但左思右想,他也找不到这预兆是从何而来。 恰在此时,老板上了一壶酒,是为了感谢他们这单大生意,特别赠送的。 这酒是老板自己酿的,入口甘甜,后劲儿却大。于淮波找不到人和他一起喝,只能自斟自饮。他一口肉、一口酒,没过一会儿就喝得满脸通红。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于淮波跌跌撞撞地站起来,说要去上厕所。 老板赶快说:“不好意思啊,我们新店开张,厕所还没装修好,得麻烦您去外面的公共厕所上。” “公共厕所?” “就从后门出去左拐,五十米就到。” 于淮波点点头,一个人走出了餐厅。其他学生继续吃喝,没人注意到,就在于淮波走后,孟雨繁也跟在他身后,悄悄走了出去。 …… 后门的小路上,没有一个人影,仅有墙壁上悬挂的一支电灯泡,照亮了小巷。 离着公共厕所很远,那股难闻的味道就飘荡了出来。于淮波厌恶地皱起眉头,摇摇晃晃地走向了公共厕所。 他喝了不少,虽然还不到酩酊大醉的程度,但脑子已经转得很慢了。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向着公厕走去,完全不知道身后还有一个人在尾随。 孟雨繁守在拐角处,蹲下身子,尽量把自己缩成一团。 不过他实在是太大只了,即使他蹲下来,也是非常明显的一大团阴影。 他手里紧紧攥着一只麻袋,这是他提前藏在这里的。他提议来这家烧烤店吃饭,就是因为这家店新开张,厕所在室外,方便他下手!他早就已经计划好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