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男人却在这个时候动了动,睁开了眼。 他背上火辣辣的疼,并睡不安稳,所以,安珩开门的那一瞬间,他就醒了,但是他却不想睁开眼睛,心中隐隐期待着什么。 之后,他知道她进来查看了他的伤势,也听到了她长吁出的一口气,想来这一次是真的把她吓到了。一直以来,black都觉得这个女人挺奇怪的,沙漠初见的那晚,被枪指着,没怕,后来碰到龙卷风却怕得要死,帮着他逃跑的时候也没怕,现在看见他的伤口却害怕得站都站不稳。 刚才有一瞬间,脑海中升起这么一个念头:如果这一次那刀再狠一点,他就这么死在她面前了,她会怎么样? 不敢想,因为他竟然想不到任何一个可能,只是觉得背后的伤口裂开了一般疼,疼到肉里,疼到骨头里。 然后他听到她去洗了什么东西,之后床边一沉,她坐到了他的身边,又盯着他看了许久,在他快忍不住睁眼的时候,她抵不住困意,先睡了过去。 black轻轻地坐起来,抬起手,沿着安珩的脸慢慢勾勒出它的轮廓,最后停在她眼皮上的那颗小黑痣上,目光渐深,眼里似乎聚了整个屋子的光,他微微倾身,给痣以吻,虔诚得像个圣徒,不带情/欲,充满了仪式感。 他慢慢下床,尽量不牵动身上的伤口,将熟睡的某人抱上床,又轻轻将被子牵起来给她盖上,然后关了灯,他躺在了她的身边,枕着她平缓匀长的呼吸入眠,伤口似乎也没这么疼了。 次日,安珩枕着一只健硕的胳膊醒来。 她懵了几秒,才把视线从男人光溜溜的胸膛移到他的脸上。 black脸色已不见苍白,取而代之的是好气色,他比她醒得早,见她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盯着自己,他轻轻一笑,说,“早上好。” 安珩这才眨了眨眼,问他:“我怎么睡床上了?”她明明记得,昨晚她趴在地上就睡着了。 black一本正经胡说八道:“你昨晚半夜自己爬上来的。” 安珩当即反驳:“不可能,我又不会梦游。” black口气淡淡:“你见过那个傻子说自己傻吗?神经病也不会觉得自己有病。” 好像……是这个道理?一大早,安珩就在怀疑人生中度过了。 早餐是安珩特意打电话到前台订的,black现在有伤在身,吃清淡的好,所以,她订了一碗五谷粥,多吃杂粮,对身体总是有利无害的。 安珩将五谷粥端到床边,打算亲自喂他,black无奈的看她一眼,说:“安珩,我伤的是背,不是手。” “哦。”她点点头,却没将五谷粥放下,而是兴味盎然的说,“可是,我就是想亲自喂你吃啊。” black深深看她一眼,也不知道小姑娘脸上那得意儿劲儿是怎么回事儿。 最后,以black妥协告终,安珩喂的兴致勃勃,black却吃的浑身不适。 他十岁开始就全世界流浪,睡过最肮脏的大街,抢过流浪狗的食物,也出入世界最高档的酒店,和非富即贵的人打过交道,但却从来没有一个人,这般亲自喂他进食,不适的同时,更是一种说不出的异样感觉。 就好像,凌晨三点的夜,他在黑暗中醒来,周围一片死寂,空虚感和孤独感犹如深海的水,一波一波漫过他的头顶,他的胸腔被压强撕裂,大脑一片浑浊,这时,却突然有人拉了他一把,然后她就是他呼吸的那一口空气,是从黑暗中照进来的光,是时钟重新转动的那一声。 ——滴答、滴答、滴答。 第16章 .016(修) 我爸说, 林青霞也好, 张曼玉也罢, 不及一个你妈! 小奥利奥:啥??你在骂我?? ————《小奥利奥的私人日记》 chapter 16 吃完饭, 安珩检查了black的伤口。 没有恶化, 也没有发炎,她重新上了药, 换了纱布, 一边嘱咐道:“最近你都不要沾水, 要洗澡, 我可以帮你擦身子。” 前面的男人眼眸渐深, 没说话。 安珩抿嘴笑,拍着胸脯保证到:“你放心, 我不是那种乘人之危的小人,我是绝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