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嫌弃:“乌雅氏着实提不起来,给你天大的恩典,瞧这舞跟被雷劈了似得,下去好生再练练。” 宜嫔顿时嗤笑出声,她一甩帕子,轻笑道:“贵妃娘娘一言中的,臣妾拜服。” 虽然是故意让她出丑,来人前表演,但她当做登天梯,毫无羞赧,真的将自己的技艺发挥到最好,这就不成了。 凭什么旁人都没有个出头日子,就她这般上跳下窜的。 安嫔神色平静,不置可否,她现在膝下有子,图的是个安稳。 见她不吭声,剩下的几个嫔位也安静坐着,安嫔作为七嫔首位,家世又好,如今膝下还有万黼小皇子,那腰杆是挺的笔直笔直的。 剩下的小贵人、小答应,素来说不上话,在这么重大的家宴现场,那更是安静如鸡。 那拉贵人面色苍白,顶着硕大的肚子,不安的坐在那里,她望着安嫔的方向,眼神中充满了渴望。 她想抱抱万黼,亲亲万黼,听他奶声奶气的叫母妃,她想的心都碎了。 李氏如何也比不得她这个亲额娘,瞧瞧万黼更瘦了,小脸苍白,捧着清粥慢慢啜饮,那女人甚至都不给他吃肉。 就连小宫女都不喝清粥,凭什么给她的万黼吃。 那是她的孩子,竟然任由他人作践,她觉得自己的心都碎了。 小宫女描述的绘声绘色,连私下里贵妃如何打压乌雅氏,如何强命她在人前献技,事后又是怎么勾起唇角冷笑的,说的条理清晰用词准确。 姜染姝听罢笑了笑,乌雅常在作为胜利者,最是得宠不过,自然没有这许多磋磨。 这一次在众人面前失了脸面,还不知道怎么闹呢。 上一次乌雅常在和贵妃的交锋,着实让人叹为观止。 两人都不是直接出招的人,都喜欢弄一些弯弯绕绕,最后底牌也不亮,这就斗法起来,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有些期待。 都闹吧闹吧,让她瞧瞧手段,好歹学一些。 正出神,就在正殿处有一个小萝卜头在吭哧吭哧的堆雪人,周围一群奴才小心的侍候着。 不时有人惊呼出声:“太子爷小心些,莫跌了。” 还有些小小声的劝诫:“都说下雪不冷化雪冷,如今风大的紧,太子爷还是回去吧,省的着凉了。” 就在长廊中玩上这么一会儿,姜染姝便听着嗡嗡声不绝于耳,突然觉得太子有些惨,这么多人劝诫唠叨。 她侧身去瞧,就见太子穿着杏黄的太子服,因着年节,上头尽是些吉祥喜庆的图案。 小孩子就适合鲜艳颜色衬着,这般看来更是玉雪可爱,白皙的小脸肉嘟嘟,乌溜溜的大眼睛黑白分明。 他对众人的话语充耳不闻,该怎么玩雪还是怎么玩,过了一会儿许是觉得凉了,把红彤彤的小手凑在嘴边哈气,萌的一塌糊涂。 她就忍不住垂眸浅笑,想着自己肚里这个小小的生命会长成什么样子?会不会也白嫩嫩粉嘟嘟,睁着明亮的大眼睛朝她撒娇。 只想一想就觉得心软的厉害,姜染姝想了想,拿起绣绷子决定给宝宝做件小东西,左右整日在屋里闷着也无事。 康熙不知在忙乱着什么,不曾入后宫,时时召见大臣商议政事。 姜染姝瞧着他有时候胡子拉碴,从长廊匆匆而过,有时候他一边用帕子擦脸,还得斜眼看奏折,恨不得一分钟掰成两半用。 “这里的侍女图换成红梅傲雪,摆个画全当留住景了。”这是她亲自画的,仿的董其昌画技,略有些稚嫩,但由于出于自己笔下,怎么瞧都是满意的。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