皙的手心躺着一块松子糖,“ 裴大哥若是嫌苦的话,吃一颗松子糖就不苦啦。我小时候最怕喝药了,每次生病都不愿告诉爹娘,自己一个人硬是熬着。后来爹娘知道了,每次在我喝完药后,都会给我备好糖块和果脯,这样我就不怕吃药了。” 裴柯盯着她手心的糖块看了片刻,对他来说,并不怕汤药的苦涩。不过他什么也没说,拿过那颗松子糖,放进了嘴里。 “麻烦你了。” 甜甜的味道在嘴中扩散,喝了药,又养足了精神,裴柯苍白的面色好转一些,他看着姜绾道。 “ 裴大哥别见外,我已经告诉了管事的,不会将有关你的事情散布出去。再说这是侯府的庄子,想要伤你的那群人也不敢轻易闯上门。你别操心那么多,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告诉我,你啊,安心在庄子上住下养伤吧!” 听着姜绾柔柔的一番话,裴柯心里热热的,好似有股暖流流过,上一次被人这般关怀,还是在母亲没有故去的时候,自打他十岁那年,母亲因病辞世,从此以后,他再也没有感受到来自其他人的善意与温暖。 听说裴柯醒了,张大夫又来为他看诊一番,他抚着胡须,为他把脉,“ 流了那么多的血,伤口又那么深,不是小伤,一定要好好补回来。老夫见过不少伤患,像你这般刚强的可不多见,若是那等虚弱的,怕是早就熬不过去了。” 说到这儿,他停顿片刻,又接着道:“ 看你们两个年轻气盛的,老夫不得不多说一句,你这伤势实在是严重,一个月内不可有剧烈的运动。” 一直面无表情的裴柯,听到张大夫这番话,他忍不住轻咳一声,耳尖也忍不住泛了红,“张大夫,您误…” 话还没有说完,张大夫挥挥手打断他的话,“ 记好了啊,身子最重要,千万不可以有剧烈的动作。” 姜绾在一旁听的云里雾里,虽然不明白为何张夫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这番话,但她还是接过话,“ 张夫子您放心吧,我会看顾好裴大哥的。” 张大夫这才点点头,拿着药箱出了屋子,姜绾送着他一道出去,“麻烦张大夫了。” “ 见死扶伤,这是我的应该做的,老夫还要再叮嘱小娘子一句,你夫君这段时间内不可下床,你们小夫妻俩新婚燕尔,情难自控时可要控制住。” “唰”的一下,姜绾两靥泛红如霞,还有些热意,她此刻才明白这位张大夫话中的意思,然她方才竟然还当着裴大哥的面信誓旦旦应下了。 羞羞羞,太羞耻了,真是太丢人了。 屋内的裴柯听力敏捷,他自是也听到了张夫子的一番话,平日总是喜行不怒于色的他,此刻苍白的面色也泛起了微红。 待姜绾在外面吹了一会儿冷风,感觉到面上的热意下去时,她才进了屋,水盈盈的眸子仍有些羞意。 她悄悄瞥了一眼裴柯,“裴大哥,这间房我偶时住过几次,你别嫌弃,被褥都是干净的。你在这儿好好休息。我就在隔壁居住,你若是有事的话,叫一声我便听到了。” 裴柯看着如醉酒海棠的姜绾,一时间竟有些移不过眼,他强迫自己移开眼神,女郎那姣好的眉眼却已清晰的留在他脑海中。 他们两人都很有默契的没有提起方才的乌龙。 他轻咳一声,“好。姜小姐因为裴某劳累一天,您快去歇息吧!” 月色如水,烛光摇曳,裴柯下午睡了一觉,此时他没有多少睡意,呼吸间都是女儿家身上的花香,和姜绾身上的气息很像。 这股清香非但没有随着时间消散,反而越来越让人难以忽视。 烛光照在他的面上,恍若给他笼上一层柔和光晕,他不经意间看到床头有几本书籍,便拿过一本翻了翻。 这是一本话本子,要放在平时,他很少看这样的书,今夜实在没有一丝睡意,便顺手翻开。 故事没有什么奇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