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你怎可如此形容?”方成和道摇头叹息,一脸遗憾道,“万万没想到,任兄看着高洁清雅之人,竟然这么多龌龊心思,实在让人可惜,可叹!” 任彦既然不打算放过祁垣,非要找茬,方成和便也没必要让着他了。这会儿见任彦被自己堵得说不出话,他这才一甩大袖,转身走了。 只是有这么个麻烦,他少不了又要提醒祁垣几句。 俩人吃完饭一块回号房,方成和把白天的事情讲了,又叮嘱祁垣:“你也该拿出神童的派头来了,修道堂课业紧张,考试又是临时出题,这下谁也帮不了你了。” 祁垣头大了一天,委屈道,“我能再回广业堂吗?” “好不容易升上来,你回去干什么?”方成和瞥他一眼,“你要想早日出监,就得先升到率性堂。率性堂里哪怕考试不好,只要出勤好,每日都有圈,那过上一年半载便可以去历事了。你若是一直在广业堂待着,那至少要坐监坐够年份,才有资格去历事,再被授官。” 原来大部分的国子监生,要么坐监熬够年份,被按例授官。要么想拌饭进入率性堂,靠考勤或考试提前授官。祁垣没想过去当官,这下就像被赶鸭子上架一样,上不去下不来的。 方成和看他皱着眉毛犯愁,又道:“我已经请过假了,你明天跟我一块去老师府上。” 祁垣抬头,想起杨太傅的样子,有些紧张:“我还没准备寿礼呢!” “我给你准备好了。”方成和看他一眼,犹豫道,“倒是你落水的事情,你好好想想,要不要跟老师说。” 祁垣知道他是指的自己失忆这事,应了一声,暗暗犹豫起来。 失忆这个借口目前只有方成和知道,其他人他谁都没敢告诉,当然告诉了也没用。 那杨太傅不过是他的座师,祁垣虽然听说过朝堂中这些师生关系、同乡关系有多重要,但他又做不成官,因此也不愿和杨太傅走的太近。 思来想去,如果不是特别必要,这件事还是不说了。 祁垣打定主意,又开始头疼自己升堂的事情。想要跟徐瑨说一声,这天徐瑨却没回来。祁垣一直等到天黑没见到人,只得自己先睡下。 第二天一早,方成和背了两个包袱,雇了车,带祁垣一通到了杨太傅府上。 杨府位于瑞祥胡同,前面是帅府胡同,后面是成国公胡同,再往后是武安侯胡同,胡同名都是本朝才改的,因一处胡同只有一户人家,所以这边的宅邸个个豪华宽敞,名宦权臣便云集于此,是真正的京中贵地。 方成和让马车赶到了杨府后门处,下车后轻轻叩门,不多会儿有位老者出来,把俩人引进去。几人一路穿花拂柳,直奔了太傅的内书房。 祁垣一路走一路惊叹,忠远伯府是个五进的院子,他原本觉得已经很大了,然而跟这边相比,怕是连太傅府四分之一都不到。显然杨太傅并不似其他的清贵文人那样勤俭节约。 等到了内书房,祁垣仍旧跟方成和在外面候着,等书房的书童进去通报,好在过了没多会儿,便听到里面传唤。 方成和显然跟太傅极为熟悉,进门之后先是下拜,行师生大礼,祁垣在后面照着做,便见杨太傅大步过来,用手把俩人托了起来。 “不过寻常走动,休要过礼。”杨太傅哈哈大笑,随后惊奇地看向祁垣,“你倒是跟你师兄投缘。” 祁垣不知道原身以前是什么样,见老头虽须发皆白,但精神抖擞,目露精光,也不敢多看,只叉手唱喏,躲在方成和身后。 方成和见状,笑着稍稍侧身挡住他,随后对杨太傅道:“老太师,学生带了两样好东西来。” 杨太傅哪能看不出他的维护之意,目光微动,打量俩人一眼。 方成和摇头苦笑,等杨太傅“哼”了一声后,这才松了口气,忙把两样用红绸包裹的宝贝放到了桌上——正是他跟阮鸿要的一奇石一墨砚。 杨太傅轻捋胡须,看到这两样东西后微微眯了眯眼,却沉声问道:“这两样东西是何人所得?” 他没问方成和从何处得的,而问何人,显然是笃定了方成和自己弄不来,八成是用了什么计谋,从别人那诓骗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