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无一例外,都被截杀了下去。他不想打草惊蛇,知道兵部尚书认为自己失踪后,便将计就计,只身回京。 这一路上盘查比以往严格不少,祁卓身上没有通关路引,幸好后来遇到一位贵人,却是广州贩香料的香户,这才一路兜转,辗转到了京城。 昨夜,他已经将兵部尚书之事禀告皇帝了。而至于高崖,他的亲兵之中并无此人。 “时将军受伤太重,那位义士又花了几天时间,把时将军和剩下的亲兵一同乔装成采香户的伙计,请乡人代为照料。”祁卓道,“那人是个真义士,这一路带着我水路陆路交替行程,避开不少官兵把手的地方。若没有义士相助,我怕出不了云贵之地。” 彭氏听的动容,伸手碰了碰丈夫手上的疤,含泪道:“老爷说的是,不知这位小义士叫什么名字?如今可在京中?” 祁卓颔首:“小义士说走完这一趟料,他要去扬州一趟。他亲戚是扬州齐府的官家,原跟他要了一批货的。这次耽搁了。我想着家中不知还有没有银子,合该给小义士做些补偿。” 祁垣一听,整个人都愣了。 扬州齐府,采香户? “那个义士……”祁垣忽然想起陈管家说的人来,忙问,“那人是不是姓陈?叫陈元吉?” “正是此名。”祁卓惊讶道:“你怎么知道的?” 祁垣来不及解释,陈伯原本给陈元吉去过信了,如今显然两下错开了,陈大哥并不知道陈伯就在京中。 祁垣忙问了那人的地方,派人去陈伯送个信。等小厮走后,他才道将自己跟扬州的书信往来交待了一番。 “孩儿当时偶得制香书,虽窃喜有一技傍身,却也想探究这香方来源。后来东池会那天,大伯家的大哥身上戴的熏香球,跟我按照香方做出来的一模一样,所以孩儿便问了那香的出处。大哥说那是大娘重金买给他的扬州齐府的返魂梅。” 祁垣道,“所以我给扬州齐府去了信,倒是因缘巧合,那边的伯修小公子曾在佛前贡过一本制香书,跟我所得的一模一样。那位伯修公子极为慷慨好义,此次斗香盛会,齐府的管家来京,还给我带了许多土物,又介绍了一位专门贩卖香料的相互,乃广州番禺人士,正是这位陈义士。” 祁垣对彭氏说过自己因祸得福,所以解释起来跟方成和那边的有所出入。不过这种事情,神神鬼鬼,又极为**,也没人会知道两下说辞。 彭氏恍然大悟道:“你前阵子所说的朋友送的土物,便是扬州齐家的吗?” 祁垣点头:“正是,都是那位伯修公子的。” 祁卓一头雾水,直觉眼前的这个儿子陌生的很。彭氏还没来得及跟他说祁垣所造的变故,安抚地拍了拍丈夫的手。 “这却是天赐的缘分了,那位齐公子不担心香谱被人知道,反而还让管家给你介绍货源,这等心胸常人难及。”彭氏笑道,“如今陈义士还帮了你爹的大忙,我们家可是欠了一个大人情。” 祁垣笑道:“可不是,合意香铺的碾槽还是陈管家带来的。我原想着靠这制香手艺挣些银子,但香料一事还没办妥,因此只在原来的铺子里卖着。这次若能跟陈大哥联系上,以后有了稳妥的香料渠道,这铺子便可以多开几家了。” 他心里惦记着香料的事情,不知道这次陈大哥进京有没有带什么好货,又想着赶紧通知伯修他爹没死,在这坐了一会儿便称有事,赶紧跑回去写信了。 等祁垣走开,祁卓才迟疑地看向彭氏,犹豫道:“夫人,垣儿他……我怎么完全不认得了?” 彭氏叹息半晌,这才将今年母子三人去探亲,结果中午遇险一事告知。 彭氏无奈道:“垣儿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了,几次去寻短见,后来还是我跟周嬷嬷日夜看着,又找大夫开了安神的药,将养了半个月才好。打那之后,这孩子性情就变了一些……” 祁卓愣住,半天没有反应。 “这样也好,看着比原来活泼一些。”彭氏知道丈夫一时难以接受,忙拍了拍丈夫的手,问他:“昨天你如何连夜进宫的?皇帝对伯府猜忌深重,你还要冒这样大的险,就不怕他不认账,反而诬赖于你吗?” “我没有进宫,昨天时南把皇帝带到了别处。”祁卓压低声道,“原本我也担心过,我自己也就罢了,就怕牵连你和垣儿。但此事紧要……兵部尚书,是楚王的人。” 彭氏大惊失色:“楚王?可是……那位独子?” “正是,我一路探听着,这位楚王颇有些手段,几处卫所官兵也跟他往来甚密。怕是朝中不少旧臣仍念着先太子呢。”祁卓道,“我在家中怕是不能久留,崖川之事必须速战速决。” 十万大军被拖在了崖川,给粮饷给不起,不给粮饷又怕兵变。皇帝跟众臣想来想去,好歹琢磨了一个割地求和的主意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