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南笑了笑:“我倒是有点故事,就怕你不敢听。” 圣女婉儿,道:“项公子只管说,我听着。” 项南点了点头,抬头望着月亮,道:“我……” “古人不见今时月就算了,说点新鲜的。”圣女深吸了一口气,道。 项南点头,道:“我出生之后,就从未见过自己的亲生父母,但我命好,被一个大宗门给收养了……” “后来,那与我情同意和的师妹,却为了前途,而一针刺死了我……” “重生之后……” “后来,我苦苦挣扎,拜入另一个宗门……” “大战后,我曾以为自己的一生就算是终结了,不料上天却给了我重来一次的机会。” “我发现,原来一直对付我的,并不是外人,却竟是我自己的家族。” “直到有一天,我杀上了我的家族,向他们证明了我的实力,让他们知道,放弃我,是多么错误的决定。” “然而,时至如今,我却流离失所,厉害又如何?境界高强又怎样?我仍是孤零零的一人……” “呵呵。”项南摇了摇头:“如果一切都可以重来,我宁愿自己只是一个平凡的人,普普通通过完自己的一生。” 那圣女听的瞠目结舌,眼圈也红了,道:“这……这都是真的么?” 项南深吸了一口气,道:“我编的。” “编了好几个晚上呢,怎么样,听起来够曲折的吧。” 那圣女皱着眉头,道:“我想也是编的,我不信有人可以几度重生,也不相信有人在经历过这么多之后,仍然可以好好的活下来。” “换做别人,早已被仇恨蒙蔽双眼,不是在堕落中死去,便是在仇恨的火焰中精神崩溃了。” “如果世界上真有这样的人存在,而且他还能笑呵呵的站在这里,说古人是傻……” “那我想,这个人应该是很了不起的。” 项南摆了摆手,道:“故事而已,何必当真。” 说罢,便是洒然离去。 那故事中,项南将两个世界的概念给混淆了,让圣女无从分辨。 这是项南有感而发,倒也不是完为了戏弄圣女,其实,有一部分情感,是项南憋到现在,都不吐不快的。 一个秘密藏在他的心里太久了,哪怕是用玩世不恭的态度,当做笑话讲出来,也让他心里好受了许多。 无非是,接着这个机会,一股脑的都宣泄出来而已。 第二天,那圣女果然对项南态度大变,与项南说话时,都是柔声柔语的。 她强行将项南说的故事,套用在项南身上,即便知道那故事是胡说八道,但也以此来麻痹自己,让自己尽量对这个项南有所改观,以便装作喜欢他。 可每每与项南接触,她总是会情不自禁的想起那个荒诞离奇的故事。 有时候,那故事的影子,似乎与项南的身体渐渐的重叠在了一起。 但看到项南没心没肺大口吃肉的画面,那好不容易重叠在一起的景象,又瞬间分崩离析。 圣女越发感觉,自己看不透这个项南了。 他明确是在装疯卖傻,这一点圣女能看出来,但装疯卖傻的外表之内,似乎又是藏着一层真傻。 可,偶然间,瞥见项南抬头望月,他眼神中的那种深邃,却让圣女无法读懂。 “他为什么总在看月亮?”圣女坐在对面,静静的看着项南。 项南坐在篝火旁,静静的看着月亮。 许彩月的音容笑貌,不时的在项南脑海中闪过。 原来,远走他乡,孤身一人之时,自己心中最记挂的女人竟是师傅。 可渐渐的,那月亮的“脸”开始变了,在这样阴森森的无尽森林中,那月亮,不知为何变成了关筱。 那关筱惨笑着,轻吻火烫刀锋的一幕,如同一幅血染的画卷,在项南脑海中挥之不去。 项南揉了揉太阳穴,暗道自己也许是真的傻了,怎会思念那个疯女人。 自己的傻是装的,但那女人的疯,是真疯。 距离此地,一亿两千万里外,无尽森林中。 关筱靠在一棵巨树上,正为自己包扎伤口,她的整条左臂都被不知名的东西给挑开了,露出了里面的森森白骨,十分触目惊心。 可她脸上却没有丝毫痛苦的表情,只是淡淡的,无所谓的处理着自己的伤口。 她将那染血的食指放在唇边,轻轻舔了一下。 这血很苦。 突然,她狰狞的笑了起来:“项南,我如今所付出的一切代价,都是为了!” “这些苦,我不在乎,但我不会白吃!你给我等着,这世界上,没有我关筱得不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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