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不用呢?用的用的。”她热情地上前挽她,“走吧,进去挑,喜欢什么我送你啊。” “不用了!我自己会买。” “您这样我怎么好安心呢,来嘛,不要紧的。” 她烦不胜烦地甩开书辞的手:“我都说不用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枚碧青的玉佩应声而落,毫无悬念摔成两半。 安青挽:“……” 紫玉趁机窜上来,明知故问地嚷道:“小姐,您的玉坏了!” 书辞忙垂下头,先是惊愕随后则是无尽的忧伤,蹲下身去默默的捡起脚边的残骸。 安青挽看着她这样浑身不自在,“这……这可不能怪我,是你自己硬要拉拉扯扯的。” 书辞咬着嘴唇,仰起头来控诉道:“大小姐,要是别的东西也就算了,您不该摔这块玉啊!” “我又不是故意的!”她说完跺了跺脚,“不、不就是块玉么,大不了我赔给你。” “这可不是一般的玉佩。”书辞站起身,满脸好心的提醒,“我怕您赔不起。” “笑话,还有我赔不起的东西?” 她正色道:“这可是王爷赏给我家的玉,非同一般。” 沈怿刚从街角拐过来,正好听到这句话,当下停住脚。 高远见状就要上前,却被他抬手拦了下来。 沈怿略思量了片刻,反倒往后退了几步,借着墙遮住自己身形。 安青挽的侍女怀疑地打量那块玉佩:“这玉的质地如此普通,怎么会是王爷赏给你的?” 书辞抱着胳膊看她:“你这么说,是在质疑王爷的眼光?” 侍女瞬间一怔,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高远听到此处,义愤填膺地站出来:“王爷,她们损你清誉。” 沈怿眉峰微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闭嘴。 “你若不信,可以去王府问问。”书辞把碎玉凑到安青挽面前,她打小怕沈怿,自然不敢接。 肃亲王的恶名如雷贯耳,是假的还好,要是真的自己岂不是去送死么。 权衡再三,安青挽委屈地抿着唇:“我会找最好的工匠,仿制一块一模一样的。” 言书月当即欣喜道:“那就好。” 书辞恨铁不成钢地悄悄瞪了她一眼,她缩了缩脖子,只得把喜色收敛下去。 “仿制的终究是仿制的,若王爷哪日兴起想看看这玉,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露馅了怎么办?我可得替大小姐你担着罪责的。”她言辞凿凿,说得入情入理。 知道她想去告黑状。安青挽扁了扁嘴,又有气无处使,“那你想怎么样?” 她惆怅地摆弄荷包上的流苏,轻叹道:“这个穗子才做好,漂亮是漂亮,就是少了点什么。” 安青挽噘着嘴沉默半晌,不情不愿地开口:“安定门大街的玉石铺子是我家的,你们看上多少自己拿吧。” 书辞有礼地朝她欠身:“安大小姐真是太客气了。” 言书月也跟着施了一礼。 安青挽憋了一肚子闷气,看见书辞唇角带着讽意,歪头朝她挑眉,心里更加不痛快,扭头哼了声便要走。 书辞忽然叫住她:“哎呀!” 一听她这哎呀就觉得没好事,安青挽刚想说又怎么了,她一巴掌照脸便糊了上来。 “啪!”的一声。 “……” 书辞认真地盯着她:“有蚊子。” “你!”安青挽红着双眼睛,咬着唇满腹委屈,简直有苦不能言。 “是真的有。”怕她不信,书辞还特地把手摊开给她瞧。 安青挽看也没看,气哼哼地转身,“走着瞧!” 书辞在她背后恭送道:“安大小姐您慢走啊。” 紫玉适时开口:“安大小姐我们不送啦!” 她闻言驻足,却也没回头,冲着地上又加倍重重的哼了一声,撩起帘子进去。 “起轿起轿起轿!” 两个轿夫赶紧抬起轿子,脚下生风似的快速离开。 紫玉张望了一阵,兴冲冲地跑过来朝她竖大拇指,“小姐,您这招够高啊,厉害,佩服。” “厉害吧。仗势欺人么,当谁不会似的。”书辞又戳了言书月两下,“怎么样,是不是很解气?” 她掩嘴边笑边点头:“解气,的确解气……不过你怎么有把握,她会怕咱们?” “她不是怕我们,是怕肃王爷。安大人官再大,还是忌讳着王爷的名号。” 言书月若有所思地颔首,“你不怕她去王府问么?” “她哪儿敢。”书辞不以为意,“上次我在安府门口就看出来了,她怕王爷怕得跟什么似的。再说了,王爷也不会管这种小事,咱们借他的名出出风头,他大人有大量,不会很介意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