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不免又问起今日如何。 纪恒自然说好。 皇帝看儿子眉眼之间的喜气尚未散去,轻哼一声,没再发问。 倒是纪恒在饭后,向父亲提起阿芸将武功画在图纸上的事情。 皇帝看儿子一眼,奇道:“你待怎样?真弃文从武?” 纪恒摇头:“父皇说笑了。这不是什么高深功夫,三岁小儿,耄耋老人,都能学的,强身健体,延年益寿……不算武功。倒是可以教百姓学习。” 他回想着阿芸的话,唇畔浮起一抹笑意。他想着她说,愿大齐人人身体康健,愿国泰民安。 他胸中一暖,缓缓说道:“父皇以为怎样?” 皇帝皱眉:“身体康健固然是好,可若是人人习武,全民皆兵,那……” 那若有百姓造反,朝廷的军队,又怎能奈何得了他们? 纪恒看父亲神色,已猜出了父亲的心思,他笑一笑,将温热的茶递到父亲面前,笑道:“父皇多虑了,真全民皆兵,那何愁外敌?至于对内?父皇忘了阿芸所授剑法?” 他心说,哪有江山能万世永坐?对大齐来说,最要紧的是边境,是对付夷狄。百姓强身健体,利大于弊。 更何况,百姓造反?历来老百姓最容易满足,只要能有一口吃的,就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去造反。如今帝传几代,政事清明,父皇实在不用担心这些。 皇帝看儿子一眼,半晌方道:“等你能做主了,再说吧。” 在他的设想中,待儿子大婚后,就教儿子监国,他会一点一点把权力交到儿子手里。儿子真想做什么,就等他自己能做主后,大胆去做。 “……父皇,父皇,爹……”纪恒道,“孩儿不是那个意思。” 皇帝闷声道:“朕知道。罢了,不说了,你今天登高,想来也累了,且回去歇着吧。” 纪恒点头应下,稍时离去。 夜深人静时,他想着今日发生的事情,欢喜固然欢喜,满足自是满足,只是他仍是有些不解阿芸最后那个没意思的故事。 虽说他用自己的法子把她逗开心了,可他静下心来想想,还是不大理解她为什么因为一个故事就难过成那个样子。 阿芸,武功,掌门,打死…… 他想来想去,也想不大明白,只得暂时先按下。少时又想到她提的那个凌风,他想那就教人查查吧。她身边突然出现的人,他也不大放心。 谢凌云这回在舅舅家住了十来天,她向舅舅提起等日后凌风身体养好了,须得请个师父,读书认字,学规矩人伦。——她记着纪恒的话。 她对舅舅说:“即使要考武状元,也不能不识字是不是?” 薛裕深以为然,满口应下。他心想,阿芸说的是,少年人不能不识字。既然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况且先前还是街上流浪的,是该请个师父教凌风好好认字。 薛裕初初见到凌风,觉得是个奇才,恨不得将所有的武功都教给他。可是快一个月过去,他渐渐发现,凌风几乎是诸事不懂。 一些食物,凌风不知道怎么吃;基本的规矩,凌风也不大懂。 的确是该好好学学。 九月中旬,谢律使人赶了马车去接女儿。 谢凌云稍微收拾了衣衫,向舅舅舅母告辞后就回了家。 薛氏半个多月没见到女儿,甚是想念,拉着她的手说了好一会儿话,又问起她在舅舅家的种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