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转过头来,徐容绣眉头轻皱,却是认出了这人。 当初她与宋子遇进京赶考时在客栈被马文奇和曹水平二人诬陷的时候正是此人给做的证人。当日见他时只觉他穿着华贵,这才几年的功夫竟成了这副模样? 她打量曲文怀的时候,曲文怀也瞧见了她,但显然没有认出徐容绣来,曲文怀心下尴尬,拱手讪笑转而要离去。 徐容绣将饺子递给海棠走了过去,“公子请留步。” 曲文怀站住,拱手道,“太太有何事。” 曲文怀并未直视徐容绣,显然极为知礼。徐容绣有心帮他一把,便问,“瞧着公子似乎有难处,不知公子有何难处?” 穷困潦倒时突然被人这般问,曲文怀心中不免感动,可瞧着眼前的人他似乎并不认识,但又有些熟悉,当即微赧道,“近期出了些状况,让太太见笑了。” 其实哪里是一些状况,是出了很大的状况。只是如今他虽离了主家却不好当人面说主家的坏话,“太太瞧着面熟,在下可是在哪里见过?” 昔日风流阔绰之人一朝成了这副模样难得没有失了礼节,徐容绣对曲文怀印象陡然变好,她也不强人所难只道,“当初我与夫君在客栈险些被人构陷,多亏公子出言作证。当日之恩,妾身与夫君没齿难忘,只后来忙于俗物又不知公子住处,所以这才拖了下来。瞧着公子似乎有些难处,如今宋家在京城安家落户,也有铺子两间,公子若不嫌弃,可随妾身去宋家铺子暂时安顿。” 她停顿一下,让表情不那么僵硬,“并非不请公子去家中居住,只因夫君未在家中,家中没有主事的男丁,故此不方便,请公子不要嫌弃。” 她说完曲文怀连连摆手,“这怎么好嫌弃。”他如今的确没地方可去,手中财物又一无所有,暂时去宋家落脚也未尝不可,想毕曲文怀当即施了一礼道,“那便多谢宋太太了。” 徐容绣笑着说不打紧,便让海棠亲自带曲文怀去宋家铺子那边的后院居住。 宋家铺子有六间,在离这边不远的胡同里正好有一间,后头带个小院,坐北朝南是四间屋子,有两间住了这间铺子的伙计和厨娘,另外两间却是空着的。曲文怀跟徐容绣道了谢便跟着海棠走了。徐容绣也转身回了马车那边。 田氏见她让海棠领了一个男人走了,不免奇怪,“那是何人?” 徐容绣便又解释了一番,“当初若非他作证事情也并不是那么好办。此人心地不错,只是不知为何沦落至此,看不见也就罢了,瞧见了少不得帮一把。况且这样的人物即便在咱家也待不了几日。” 当初进京的事徐容绣和宋子遇并未与田氏说过,如今听说顿时气的咬牙,“当初若让那两个畜生得逞,那岂不是我儿连考试都考不得了?” 徐容绣少不得安慰她,“娘,都过去的事,不要在忧心了。那两人害人害己失了颜面,况且我听夫君说那两人春闱落榜,想必日后也没再见的时候,心肠坏的自有老天爷收拾,咱们就不必脏了手了。” “还是你想的周全。”田氏遂笑了笑,登上马车与徐容绣一同回家。 到了家徐容绣又让人给曲文怀送去被褥,并嘱咐海棠去请裁缝给曲文怀裁两身衣裳这才作罢。 她自己想的简单,不料旁人却不这么想,尤其铺子里的伙计难免说三道四,竟有人说出东家金屋藏男人这话出来。 这话自然传不到徐容绣耳中,却是传到田友水耳中去了,田友水自然不信徐容绣会做这事儿,尤其听那间铺子的人说对方是个中年人更不担心。他表弟长相英俊身材颀长,是难得的俊俏儿郎,表弟妹若是瞧上个中年男子那得眼多瞎啊,若真是有什么私情,会大张旗鼓明目张胆的将人放在铺子里? 田友水没当回事,可张氏却忍不住去与徐容绣说了,徐容绣哑然,“外头怎么说的?” 张氏便说了,她说完便瞧见田氏进来,立即住了嘴,倒显得多不能见人是的。徐容绣觉得有趣,笑道,“表嫂你说就是了,娘知道这事。” “姑母知道?”张氏一听田氏也知道,便将外头传的话给说了。 徐容绣脸色越来越冷,田氏的脸上也不好看,当日那人她是瞧见的,三十多岁,面容一般,只胜在讨喜,而且缘由也清楚,没想到下人间竟传出这样的话来。田氏气的拍桌子,“这不是胡说八道吗。” 张氏拿不准她们的意思,只道,“兴许是胡乱猜测。” 徐容绣冷笑道,“胡乱猜测还能传的有鼻子有眼的。况且自曲公子住过去我都未曾去见过,怎的就传出这话来。表嫂,这事交给表兄,让表兄查一查,我宋家的铺子容不得碎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