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骞已被关入天牢。 至于宁王,他前几日才刚刚回京,姚震将一切罪责揽在自己身上,宁王毫发无损,但他已是强弩之末,再无翻身的机会。 从此,无人能与太子抗衡,朝中观望的众人也已纷纷站队,形势明朗,前途一片光明。 月苓再也忍不住,突然痛哭出声。 她窝在他的怀里,男人的臂膀结实有力,怀抱是那样温暖,他给了她无尽的安全感,他帮她报了仇。 陆修凉眉头紧皱,他不知阿苓发生了何事,心中焦躁不安,想问明缘由,但心里也清楚此时不是追根究底的时候,他只能紧紧抱着她,支撑着她全部的重量。 她用尽全力哭泣着,似是要把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光。 陆修凉心如刀割,“阿苓,别吓我,怎么了?” 怀中的女孩没有听到他的问话,她紧紧圈着男人的脖子,滚烫的泪顺着脸颊流到了男人的脖子里,沾湿了他的衣领,连带着将他的心都哭化了。 陆修凉微微弯下身,将人牢牢托起来,抱着她走到书房屏风后面的软榻前坐下。 一下一下拍着她的后背,等着她平静下来。 月苓哭得眼睛都肿了,泪水鼻涕一起流下来,带着哭腔:“夫君,他们不会再放出来了,对吗?” “对。” “不能再害我了,不能了。” 陆修凉眼里淬了冰,“没有人能伤害你。” “呜呜……夫君,我好高兴……” 男人吻了吻她红肿的眼睛,将她苦涩的泪水都吞入腹中,“那不哭了,好吗?” 月苓死死抱着他的脖子,哭得梨花带雨,“夫君,我爱你。” 陆修凉松了口气,“好。” 他知道,这是无事了。 陆修凉从她怀中抽出手帕,轻柔地擦着她的鼻涕和眼泪。 渐渐地止了哭声,鼻音浓重,“夫君,我爱你。” 手下的动作不停,“嗯。” “夫君……” “我知道。” 月苓艰难地睁着红肿的眼睛,眼神飘忽,这才觉得不好意思。 她任由他帮自己擦脸,支吾半天说不出话。 陆修凉淡淡道:“哭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守寡了。” “你胡说什么呢!” 这男人怎么能咒自己呢! “为夫错了,阿苓莫要生气。”陆修凉认真地看着她,屈起手指刮了刮她的鼻头,“与我说说,为何哭?” 月苓垂下眸子,为何哭…… 上一世直到她死了,姚家人才被他一一斩杀,再之后他也随她而去。 这一世姚家在一切平静的时候败了,她知道,这是她夫君精心谋划的结果。这是最好的结果,他们都还好好的。 可这些话要如何开口呢?难道要让她说:我死过一次,我曾被人暗算,又在爱上你的时候自尽,你也与我一同死了? 这说不出口,更何况,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说出来谁会信呢? 陆修凉将她的神情变化都看在了眼里。 她有事情瞒着,她在挣扎。 他突然想起里刚回京时,那夜偷入她的闺房,她抓着他,也哭过。 他曾问过,她也答了。 她说因为早就猜到了翻窗之人是他,因为想他,因为爱他,因为终于见到了他,既开心又委屈。 陆修凉信了,但总觉得那不是全部。 “夫君,我一直很惧怕姚家。” “我知道他们有多可怕多残忍,我担心姚震会针对我们。” “正因为你会护着我,我才担心你会因为我而冲动,那样可能就中了他们的阴谋。我怕我们会再分开……怕极了。今日,一切终于尘埃落定,我才真的松了口气。” 她埋在他的脖颈处,说了很多很多,陆修凉静静地听着,认真地将她每一句话都记在了心里。 月苓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许是哭得太累了,靠在他的怀里,渐渐没了声响。 陆修凉抿着唇,将人轻轻放倒,拉过一旁的毯子给她盖上。 自从上次在书房有过一次以后,他便往这书房中添了一些她的衣物和被褥。 男人脱了靴子,半躺在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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