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的灵魂宝石难免有些失真,人人都知道她不爱笑, 一旦扬起嘴角,可能是世界末日来临的前兆。 但黛茜见过灵魂宝石笑。 那时候,灵魂宝石以为她睡着了,伸手来摸她的头发。 那嘴角极快地、温柔地往上翘了一下。 因为太快,几乎叫小孩以为是产生错觉。 团子把画画本翻一页,刚想着要继续画个什么,画小娜阿姨也很好,就听见背后有人道:“你在画画。” 声音来得突兀,把幼儿唬得身子一颤。 其实罗德老早就从外面往里走,都走到黛茜身后。 这会儿见把孩子吓了,他赶快坐下来,将那小手拍拍:“我的错我的错,吓不着吓不着。” 罗德十分有闲情逸致,下雨天也要来斯塔克家找托尼玩。 他们两个大人总有说不完的话,虽然彼此都不承认,但感情确实是很好。 “感情并没有很好。”罗德又否认。 他走进来的时候,已经瞧见黛茜画的画,安慰完被自己吓的小孩,听黛茜说没有关系,就问:“在想妈妈吗?” “有一点想。”黛茜道,“也是想小娜阿姨。” 她坐起来,拍拍衣服,把画画本和笔整齐地摆在一边,问罗德:“伯伯,小娜阿姨要什么时候下班?她总是工作。” 每回娜塔莎离开,托尼都说她是去纽约工作去了。 黛茜也见过弗瑞,知道他是娜塔莎的名义老板,不知道这个老板为什么这样不通人情,总是剥削员工,把人派到很远的地方工作,还要工作很久。 尼克·弗瑞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她……”罗德道,“我也不知道。” “她就是像我的爸爸一样打坏人。”黛茜道。 具体怎样打坏人,团子也不清楚。 她知道罗德在军方工作,是个上校,经常跟罗斯这样的上级开会,还会开飞机。 但对娜塔莎的工作知之甚少。 娜塔莎给黛茜讲很多从别人那里听来的有趣故事,偶尔还设想未来,却很少对小孩提起过去。 “小娜阿姨现在在做什么呢?”黛茜问。 她向罗德问出这话的时候,遥远的德国边境一座隐蔽安全屋里,全副武装的娜塔莎正把个强壮的男人丢在地上。 “他在嘴巴里藏毒。”娜塔莎道,“多少年前的伎俩了?” 她身旁,拿着盾牌的史蒂夫道:“依然实用。线索暂时中断,找个地方歇一歇吧。” 娜塔莎去洗手。 光线微弱的吊灯在房顶上摇晃,视线之内于是忽明忽灭。 外头的太阳已经快埋入地平线,彻底没了热度。 “等找到这一小拨九头蛇,你想回去吗?”史蒂夫问娜塔莎,“看看小孩。” 娜塔莎放在水龙头下的手一顿。 她随即拧紧开关,甩甩水,道:“好啊。” “那你可有得故事讲了。”史蒂夫笑道,“她总爱跟我问你。你怎么什么也不对她说?关于你自己的。” “说什么?”娜塔莎反问。 “她长大以后总会知道,我杀过很多人。”娜塔莎道,“不完全是她想象中那个小娜阿姨。况且说了要带坏小孩,还是不说吧。” “你是联盟的女英雄,小娜。”史蒂夫道,“等她到了追星的年纪,说不定拿你像偶像一样崇拜。” “我爱她。”娜塔莎道,“但像我不好。” “像她妈……”史蒂夫抬手咳嗽一声清嗓,好给娜塔莎时间想一想灵魂宝石那用表情就能毁天灭地的模样,“好像也不太好。” 娜塔莎也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摇头:“她跟我不一样。又可爱,又漂亮,一定能长成个好孩子。” 那一头,隔着六个小时的时差,黛茜还活在中午的时间里。 罗德吃了午饭,总想运动运动消失,碰见黛茜在画画,于是要带她一起去消食。 “看我跟你爸打拳。”罗德道。 他回忆从前,脸上浮现出些许怀念来:“你很小的时候,看见打拳击还要跑上来拦呢。” 黛茜现在知道切磋不等于攻击,于是大人要友谊第一地较量较量时,她就不再阻拦,只是不要大人彼此打伤。 罗德戴上拳击手套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