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懿王脸颊便破开一道浅浅的伤口,血珠沿着刀刃,逐渐下滑,滴落在地。 懿王浑身一寒,再不敢乱动。 虞华绮放下茶盏,看向付畴,“没吃饭么,力道这样轻。” 懿王不敢动,吓得尖声道:“你要做什么?” 话音刚落,他的手臂便被狠狠划出一道口子。 “啊!!!”懿王哪里受得了这个罪,霎时痛呼不已,眼底甚至还有泪光闪烁。 虞华绮嫌恶地蹙了蹙眉,扔给付畴一瓶药粉。 付畴不想帮懿王疗伤,但虞华绮的命令,他又不能不听从,只好打开药瓶,敷衍地给懿王洒了些药。 哪成想,懿王的痛呼声瞬间高昂了四五倍,整个人宛若发疯一般,剧烈地抖动着,挣扎着,顷刻间,便出了一身冷汗,眼泪鼻涕落了满脸。 良久,等懿王终于平静下来时,他双目失神,呼吸几不可闻,仿佛濒死的鱼。 虞华绮冷漠地坐着,对此无动于衷。 她把玩着手心的暖珠,语气寒凉,“给懿王泼盆冷水,叫他清醒清醒。” 秋日天寒,一盆冷水下去,足以让懿王活生生被冻醒过来。 他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从嗓子眼里挤出怨毒的声音:“最毒妇人心!” 虞华绮将暖珠收拢到荷包内,走到懿王身前,拔出付畴的匕首,倏而往懿王胳膊上又划了一道。 血溅到她睫羽上,她却眨都不曾眨一下眼睛。 “这就承受不住了,还有更毒的呢?” 懿王想不到,这么个小小年纪,看着娇娇弱弱的姑娘,会可怕至此。他惊恐地瞪大双眼,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虞华绮割伤自己,又再次往自己的手臂上洒药粉。 剧烈的疼痛让懿王不堪忍受,他尖叫着,几乎要咬断自己的舌根。 付畴眼疾手快,往他嘴里塞了颗软珠。 待药效终于过去,懿王被疼痛折磨得没了人形,软塌塌挂在铁架上,虞华绮才道:“我问,你答。” 懿王口里的软珠被取走。 他面白如纸,呼吸间,喉口冒着血腥气,看着虞华绮手里的刀和药粉,再没有半分曾身为储君的矜贵和尊严,“好。” 虞华绮问:“这十七年,你共取了闻擎多少次血?” 懿王喉咙里的血沫越来越多,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半个字。 此时此刻,他终于知道,虞华绮今日所为何来。 冰凉的刀锋再次划开懿王的手臂,虞华绮命令:“说。” 懿王害怕地睁大眼睛,慌忙咽下血沫,“我,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 虞华绮点头,勾着朱唇,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好,你不记得,我帮你回忆。” “自他出生起,每年定例十二次,十四岁后,改为每年六次,其中,你四岁时,曾犯旧疾两次,偶感风寒五次,摔伤一次,五岁时,从马上跌下两次……如此,共三百三十八次,我可有数错?” 刚才,她听褚鲛每说起一次,她的心就像被尖刀狠狠剜了一次。 此刻,懿王感同身受。 他感受着伤口处剧烈的疼痛,听虞华绮报次数,听得心惊胆战。 虞华绮看着懿王恐惧的神情,乌眸幽深不可见底,“你正值壮年,尚且承受不住这药的烈性,他从小到大,年复一年,究竟是如何忍下来的?” 懿王听出虞华绮话中含着的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