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天晚上打电话的时候你生着病瞒我就算了,你给我说,你当时人在哪?你在干什么?” 赵南箫顿时明白了过来,这是露马脚了。 只是有点困惑,她是怎么知道的。 “妈,谁跟你说的?”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徐恕,但立刻否定了。 这人虽然极不靠谱,但在自己有过意思表示的前提下,应该不至于主动去告诉自己母亲这种事,而母亲是不会想到去问他的,毕竟已经长久没有联系了。 “你问小陈了?”赵南箫想到了。 沈晓曼沉着脸:“对!要不是我怀疑,打电话问小陈,我现在还被你蒙在鼓里!小南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当我的话是耳旁风?你一个女孩子出差就算了,竟然去那种地方?泥石流现场!你忘了你爸爸……” 她戛然而止。 父亲意外去世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母亲都很悲伤,睡不着觉,头痛,医生诊断神经衰弱,好在不是很严重。 赵南箫安慰她:“妈,你过虑了,工地很安全的。我这不是好好的吗?爸爸那个是意外……” “我不管!”沈晓曼打断了她的话。 “以前你考大学我就反对你填这个志愿,你不听,瞒着我自己就报了,现在你看看你……” 她从头到脚地打量着女儿。 母亲穿着max mara今年最新秋款风衣,系爱马仕丝巾。做女儿的却一头乱糟糟的短发,身上一件松垮垮的睡衣。 沈晓曼一脸嫌弃,不住地摇头:“你看看你,你成什么样子了?你就不能收拾下自己?” 赵南箫靠在沙发上,懒洋洋地说:“我这不是刚床上被你吵醒吗?” 沈晓曼起身进了她卧室,推开衣帽间,扒了下衣柜里的衣服,指着说:“那这些呢?都什么衣服?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七老八十了!” 赵南箫跟过去靠在门边,打了个哈欠:“妈,工作需要。我干这个,你不能让我每天穿成彩虹去上班吧?” 沈晓曼又翻了翻她平常穿的衣服:“那这些呢?这些又是什么?像个二十几的女孩子穿的吗?” 她翻出一条自己以前给女儿买的裙子,发现连商标都还没剪,更生气了:“赵南箫,你是不是想气死你妈当孤儿?” 赵南箫烦了,丢下母亲回客厅,趴在沙发上歪着头闭眼继续睡觉,过了一会儿,感到母亲跟了出来,坐在自己边上。 “小南,不要干这个了,趁着还年轻,你可以去干别的。你到妈妈的画廊来,或者随便学什么都行。要是实在没感兴趣的,你也可以去念金融。妈妈就认识一位很优秀的投行人,说起来以前也是干你这一行的,幸好及早止损退了出来。以你的学习能力,你完全没问题。妈妈学校都给你找好了,你随时可以辞职出国去念书的。你听妈妈的话,好不好……” 母亲不再像刚才那样责备她,语气是柔软,带着恳求的。 “小南,妈妈一直就觉得这个工作不适合你。钱少咱们无所谓,这个工作强度大,太辛苦,压力更是大。你姥爷干了一辈子,教授,高工,院士,拿国家特殊津贴,声望卓著,那又怎么样?一辈子不是在磨图纸就是下工地,承受的压力不是你能想象的。你爸爸更不用说了……” 她的声音哽咽了。 “……我就你一个女儿,我不想你这么累,我只希望你快快乐乐轻轻松松过一辈子。你就听妈妈的劝,别让妈妈再整天为你提心吊胆了,妈妈求你了……” 赵南箫翻身坐了起来,抱住眼睛红了的母亲,在她怀里趴了一会儿,轻声说:“妈,你别难过了。” 她沉默了一会儿。 “你让我考虑下吧。”她恹恹地说。 这样的劝说,沈晓曼并不是第一次。从前女儿态度坚决,从不会有半点退让。 没想到这回她竟然松了口。 沈晓曼喜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