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带笑容提醒飞机很快就要降落的漂亮空姐。 赵南箫一下清醒过来,急忙坐回来。毯子从她身上滑落,掉到她脚边,她要捡,他已俯身下去,帮她拿了起来,低声说:“快到了。”语气如常。 赵南箫醒来后的那阵尴尬,因为他的这一句话,稍稍化解了些。 她顺着他的话,低低地嗯了一声。 飞机停在自治州机场。一出机舱的门,高原上的寒意就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 昨天她查过天气,这里的气温,现在早晚最低已经零下了。 更糟糕的是,雨下得也很大。 他领着她上了停在停车场里的一辆车,转头问:“现在就去那边吗?” 赵南箫看了眼腕表。 凌晨一刻了。 “太晚了,雨还下得这么大。机场附近有住的地方吗?天亮了再走吧。” 她说,透过车窗望向四周。 机场很小,除了机场和机场通出去的马路上亮着灯光,视线里一片夜雨,黑咕隆咚,看起来十分偏僻。 “距离最近的县城有三十公里路,通常都会去那里住,条件好些。机场边上只有一间民居改的小旅馆。” “就这里吧。”赵南箫也感到了些疲倦,说。 他开车来到那间门口亮着昏暗灯光的旅馆,推门进去,叫醒趴在柜台后睡觉的一个当地人。 “还有一间房。”那人操着一口带了当地浓重口音的普通话,说。 徐恕看向她:“要么去县城。” 赵南箫看了眼门外的暗夜大雨,摇头:“算了,对付着到天亮就好了。” 两人拿了钥匙,走进房间。 房间十分狭窄,一个卫生间一张床两张半圆旧沙发椅就占去了大部分的空间,站着两个人,一种相对局促的感觉。 “你去洗洗,早点休息,我睡椅子。” 他看了眼四周,立刻脱了外套,过去搬椅子。 赵南箫进浴室锁门,简单洗漱了下,出来,看见他把两张椅子搬到窗户边上挨在一起,人背对着床躺上去。 他两腿很长,架在椅上,腿连同脚就挂在了外头,头靠在另张椅背上,微微后仰,身上盖着他的夹克。 赵南箫和衣慢慢爬上床,关了床头灯,闭目片刻,她睁开眼睛,借着窗帘透进来的昏暗夜色看着那个年轻男人的影。 “徐恕,你那样睡不舒服,明天还要开车,上床吧。” “床有空。” 她说。 过了一会儿,赵南箫感到身侧的床微微一沉,他躺在了床的最外侧,身体和她隔着一臂的距离。 “委屈你了。你放心睡。”他说。 他大约也是真的倦,上来后很快就睡着了,再没有动过。 赵南箫将棉被往他身上轻轻挪了挪,也想抓紧时间休息,却没有半点的睡意。 雨水不停地敲着玻璃,狭仄的房间被黑暗笼罩,她听着耳畔传来的年轻男人均匀而深沉的呼吸声,久久无法入眠。 这样的情境,很难让她不去想起从前后来的又一些旧日时光。 父亲去世半个月后,她带着悲痛回到学校,再过些日子,徐恕也归校了。他那标志性的金色莫西干头竟然不见了,变成普通发型,刺头改邪,这让教导主任松了口气,颇为自己的严抓效果感到满意。 再过些时候,初三开始报名中考的时候,他申请要求跳级参加。 校方一开始拒绝,毕竟,努力追求更漂亮的升学率是每一所学校孜孜以求的重要目标。但后来,大概徐叔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