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去美术馆!” 沈晓曼看了眼车窗外的车水马龙,又低头看腕表。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就想起来随口说了两句吗?至于吗,脾气越来越差了!开车小心点!” 妈妈终于停止了干扰,耳边清净了下来。 赵南箫开着车到了美术馆的大门外,小周已经在等着了,跑过来说:“馆长您来了?已经来了几位贵宾,电视台盛小姐他们也到了。” 沈晓曼让女儿停好车就来,自己和助理匆匆先进去了。 赵南箫对这种场合兴趣不是很大,但来都来了,要是不进去,肯定又要惹妈妈生气,就在车里坐了一会儿。到了九点多,估计她已经完全忙起来顾不上盯自己了,这才下车走了进去。 活动在一号展厅里进行。因为要举行签约仪式还有接下来的中外艺术家座谈会,今天没对普通公众开放,但里面人还是很多,除了双馆相关负责人、艺术基金会、应邀而来的中外艺术家和嘉宾,文化部的官员也来了。 赵南箫进去的时候,看见自己妈妈神采飞扬面带笑容,对着几个话筒和录像机在侃侃而谈:“……我们双方都是非常具有社会影响力的公共文化机构,在传承各自国家历史,致敬经典的同时,通过这次合作,融合双馆学术资源,积极推动国际文化的交流和发展。” “沈馆长,那么在您看来,当代艺术的大众价值是什么?” 一个留着长卷发、身穿香奈儿白色短裙套装的电视台女主持手握话筒发问。 赵南箫停了一下脚步,认了出来。 是盛思思。 沈晓曼微笑:“当代艺术的边界正在不断扩大。康德认为美学是研究鉴赏里的愉快,研究一种无利益兴趣无概念却仍然具有普遍性和直接性的愉快,所以说,美产生着快乐。当代艺术,或者说,美学的大众价值,是让当代的人们在繁重的生活和工作日常中,学会感知快乐,探索快乐。” 那个女孩子说:“您讲得太好了!相信在看了您的这期节目后,一定会有更多的观众会走进美术馆,探索关于美的真谛……” 赵南箫悄悄走了过去,一个人在展厅里看了些陈设出来的作品,就来到设在一旁的艺术咖啡店里,要了杯咖啡,坐在落地窗玻璃旁的一个空位子上。 落地窗的玻璃擦得一尘不染,明亮的阳光照了进来,映着身旁一簇叶片阔大而鲜肥的春雨,对面的橱柜里,摆着一只只颜色粉嫩令人愉悦的马卡龙,空气里漂浮着正在制作中的热咖啡的焦香,隔壁场馆里,笑声和说话声隐隐约约。 赵南箫随手摸出手机,翻了翻。 没有新消息。 穿着整齐制服的小姑娘给她端来咖啡。 “赵小姐,您的咖啡。” “谢谢!” 赵南箫朝小姑娘微笑点头,放下手机,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她手捧杯子望着窗外,渐渐出神之时,忽然听到一条消息音,看了一眼,发现是条运营商的广告,删了,干脆把手机也丢进包里,拿起桌上放着的一本时尚杂志,靠在沙发里翻,翻到一页某牌子唇膏的广告页,停了下来,正研究着色号,耳畔传来一阵高跟鞋走路发出的咔哒咔哒声。 这个时间点,咖啡店里没人,除了她之外,就只有站在柜台后的那个小姑娘。 赵南箫感到来人停在自己的边上,抬头看了一眼。 盛思思。 她微笑着说:“女王的权杖,还蛮好用,膏体细腻,像奶油雾面,但一点儿都不腻,只要不主动去擦,完全可以维持一整天不用补,就连吃东西也不必担心会有掉色尴尬,并且,颜色很正。我挺喜欢,现在擦的就是它,001号色,也推荐你用。” 赵南箫看了眼她精致而鲜艳的红唇,笑了笑:“谢谢介绍。” “别客气,我能坐下来吗?” 盛思思指了指对面。 “当然。” 盛思思坐了下去,也要了杯咖啡,随后笑道:“时间真快,一转眼,竟然大学毕业都这么多年了!我这个人大概怀旧,老感觉还在从前,有时候做梦都梦见在大学里的事。还是以前好,那会儿虽然傻,也傻得值,不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