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起回来了,挺高兴的,安慰女儿,让她不要担心,说自己没什么大问题。 但这次回来,妈妈的精神看起来真的不大好,赵南箫不敢掉以轻心,第二天就替她约专门的脑科专家再做检查,折腾了些天,专家也看不出什么新的东西,但妈妈确实又老是头疼。一开始吃药还能压住,再过些天,原来的药量已经不够,要加剂了。 赵南箫心焦不已,这几天什么也没干,就到处打听这方面的权威和专家。 徐恕这天陪她从医院回来,送她到家后,晚上,在家里终于等到了难得碰面的父亲,把沈晓曼的情况讲了下,说:“爸,你认识的人多,国内外有没这方面的专家,麻烦你上心帮小南打听下,她很担心,我看她这几天饭都吃不下去。” 徐振中很关切,详细问了几句,一口答应下来。 徐恕向父亲道谢。第二天,知道她上午陪她妈妈去了艺术馆,就直接开车过去找她。 他来到艺术馆,停车的时候,意外地在边上看见了一辆黑色的宝马。 他认得这个车牌,是叶之洲的,上次朋友婚礼的时候看过一眼,他就记住了。 徐恕心微微一跳,抬头看了眼艺术馆的大门,迟疑了下,走了过去,经过艺术馆大门边上的那间咖啡店时,他的脚步停住了。 透过明亮的落地玻璃窗,他看见赵南箫和叶之洲就相对坐在里面靠窗的一张桌边。咖啡杯上热气袅袅,叶之洲双手十指交握靠在桌边正在说话。她看着对面的他,认真聆听,神色专注。 赵南箫回来没去单位上班,请了假,这些天一直陪着妈妈,今天早上这边有事,妈妈要来,她就开车送她。 妈妈在办公区和员工说事,她在边上的时候,收到了一条发自叶之洲的消息,说前些天经由盛思思的口,知道了叶阿姨的病情,有相关的事找她说,希望能见个面。 赵南箫迟疑了下,让他到这里来。 叶之洲很快赶到,坐下后,开口先向她道歉,为自己当年犯下的错和今天的后果。 “……要不是我的错,阿姨当年也不会意外受伤,今天更不会有这样的后遗症。我真的非常负疚……” 赵南箫看出了他满心的愧疚和自责,但没有让他继续道歉下去,打断了他:“过去的都过去了,不必再提。我妈也可能只是以前因为我爸去世造成的神经衰弱加重,医生还说,也不完全排除心理方面的诱因,总之不一定就和软化灶有关,你不必自己承揽责任。” “虽然你不怪我,但我自己还是很难原谅我自己……” “小南,我不起你,我辜负了沈老还有阿姨对的信任和厚爱,我也没有颜面再去请求他们的谅解……” 人前冷静而专业的他,这一刻显得有点语无伦次,显然心情十分纷乱。 赵南箫听了一会儿,再次打断:“叶之洲,你不是说找我说和我妈病情有关的事吗?你说。” 他一顿,回过神来,朝她歉然地笑了笑:“对不起,我刚才失态了。总之今天还是非常感谢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和我见个面。你也知道的,国内对脑科的研究要迟于国外,综合能力可能相对欠缺。之前我听盛思思跟我谈及叶阿姨的情况,我就留意了下。我事务所的一位欧洲合伙人认识一个脑科方面的顶尖专家,我请他帮忙,前些天他帮我和对方联系了,对方答应随时帮助。” 他向站在柜台后的小姑娘招了招手,要了张纸,从西装内兜里取出一支笔,在纸上写下全名,推给她。 “你先查下博士的信息,如果相信我,我可以帮阿姨介绍。你考虑好了,随时联系我。” “今天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我不打扰了,先走了。” 叶之洲站了起来,朝她点了点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赵南箫目送他背影出去,拿过纸条,看了眼上头的那个名字,过了一会儿,拿出手机查找,正翻着资料,瞥见对面来了个人,抬眼,见是徐恕,朝他笑了笑,让他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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