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偏厅摆上了那扇玉屏风,桌上放着青瓷盏。他们跟品茶闲聊似的,从拜师到入行,再从宿州寻宝到聚会亮相,说了俩钟头还没说完前情提要。 “您喝茶,师父喝茶。”聂维山给对方添茶,他面上沉得住气,但心里却有些急,总觉得有什么事儿。纪慎语在外面瞧见了,提醒道:“师哥,别撒癔症。” 这是嫌他浪费时间呢,丁汉白坐直把青瓷盏推过去,开口道:“孙老,咱们看看东西吧,看完不用惦记了,再敞开聊。” 对方看看手表:“呦,都十点二十了。” 赛道上发起一声枪响,长跑第一组的运动员们全部冲出了起点。大家咬得很紧,谁也不好超越前一个人,尹千阳蹙着眉,太阳晒得他有些睁不开眼睛。 加油声此起彼伏,各人的队友和家属都等在线外,他盯着前一个人的后脑勺,心无旁骛地向前跑着。三千米时,他的余光瞥见秦展跑近,紧接着听见秦展喊:“千阳加速!” 汗水流了满脸,尹千阳立刻蓄力加速,绷住口气超过了前一个人。最后一圈时,他把目光从后脑勺移到了终点,准备再次提速前进。 “阳阳快跑!” 尹千阳一惊,转头望向了线外的人群,他努力寻找聂维山的身影,但是太乱了,他怎么也找不到。“操!”秦展直接砸了水瓶,用力吼道,“尹千阳!你他妈给我盯着终点线!” 尹千阳这才回神,然后在最后几十米里被后面的人超过,得了第三。 同时间内,聂维山卖出了自己的青瓷盏,他起身和对方握手,然后与丁汉白一起送对方离开。两百七十万,他要拿一百万孝敬丁汉白,剩下的为开店做准备。 但还没高兴够就看到了信息,才知道被尹千阳忽悠了。聂维山顾不上别的了,打车直奔体育馆,下车时正好看见田径队的人从大门从来。 “阳儿!” 尹千阳循声望去,然后使劲挤出个笑容:“我给记错了,不是明天比。” “甭装了。”聂维山跑到尹千阳跟前,“表情怎么这样,跑的成绩不理想?” 尹千阳点点头:“第三,差点儿第四。” 秦展插嘴道:“本来第一都没问题,结果他听见有人喊阳阳,然后扭着头找人,我他妈当时都气死了。全国几万人叫阳阳呢,你激动个什么劲儿啊。” 聂维山心中了然,跟秦展确认了决赛的时间后便领着尹千阳走了,路上安慰道:“没关系,前三不是有资格晋级么,你都能参加决赛了还耷拉着脸,那人家被淘汰的怎么办?” 尹千阳说:“小组赛才第三,决赛还能行么。” “你那是因为分心才第三,决赛的时候我站终点线外,保证你能第一。”聂维山觉得抱歉,甚至没什么激情分享自己的事儿了,兴致缺缺地说,“上午把东西出了,刨去给师父的还有一百七十万,我想先盘下街心公园对面那两间房。” 尹千阳一蹦三尺高:“操!这么带劲的事儿你早说啊!明天我就陪你去看房!” 街心公园是个老公园,对面的几间平房也不年轻,之后几天时间聂维山和尹千阳没干别的,一直忙活各种手续,好在丁汉白能帮不少忙,所以进行得很顺利。 几天后终于证件齐全,聂维山先给大门换了把新锁,然后勾着钥匙进屋参观。尹千阳跟在后面,他用脚蹭蹭地板说:“墙要重新弄,地板也换换,柜台是定做还是买现成的?” “定做吧,弄好看点儿。”聂维山走出门厅到了后院,后院的边角处长着狗尾巴草,“院子种两棵树,或者栽几株花。结构和耳记不太一样,去看看机器房。” 后面三间房挤着,一间小的是洗手间,另外两间做库房和机器房,但是就没卧室了。机器房里有一张桌子,上面积着层厚厚的灰,聂维山站在桌前朝尹千阳招手,说:“机器靠边放,这儿摆操作台,再买个折叠床,累了还能眯一觉。”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