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母亲在里面吗?” 秦嬷嬷脸上牵出一分笑容:“郡主怎么回来了?” 颜朝是如今长公主膝下唯一的女儿,圣上亲封的安阳郡主,在两年前嫁给了盛安候府的嫡次子,如今正是盛安候府的二夫人。 颜朝柳眉一凝:“长公主府是我的家,我自然是想回就回了。既然嬷嬷不想回答,那我便自己进去看母亲。” 说完,已绕过秦嬷嬷,熟门熟路地进了主屋。 秦嬷嬷被她一噎,面上也没多少难堪之色,反而缓和几分。她心知郡主只不过生她的气,气她帮着长公主瞒着病情罢了。 身为长公主的贴心人,她又怎么能不以殿下的命令为尊呢? 只是心底还是希望,郡主能够劝得动殿下吧。 “母亲。” 颜朝虽然是个急性子,该心细的地方却也不会毛躁。自打她进了长公主的卧房内,脚步声刻意放缓了许多,连声音也压下几分。 床榻之上,和她有些相似的面容确实不复往日的红润,反而很是苍白,整个人看上去都虚弱了不少。 颜朝心有些发沉,她都已经多少年没见过母亲这种样子了,这次当真病的如此厉害么? 见她进来,公冶仪压抑住嗓子里涌上来的咳嗽,漫不经心的抬了抬凤眼。 “朝儿,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颜朝一抬眉,憋着一股气,“母亲刻意压着自己的病情,要不是孟嬷嬷来给我送东西时说漏了嘴,母亲是不是连我都打算瞒着?” “只是有些着凉了而已。”面对自己女儿的指责,公冶仪神色淡淡,“太医已经来开过药了。” 颜朝询问性的看向一旁紧跟着进来的秦嬷嬷,她给颜朝一个眼神,道:“确实如此。” “那好。”颜朝面上看不出喜怒,点点头问道,“药熬好了吗?我来侍奉母亲喝药。” “这些事情让阿宁来就好了,你凑什么热闹?”公冶仪皱眉道,“我这里只是小病而已,如果没有事,就回盛安候府去。三天两头就往这里跑,叫别人怎么看你?” 阿宁正是秦嬷嬷的闺名。 “盛承宣他敢?”颜朝绷着怒意反笑道:“再说了,女儿这是来为母亲侍疾的,任谁也不能说一个错字。女儿等母亲喝完药再走。” 长公主面上不显,身体却是一副抗拒的姿态。但颜朝始终是她的女儿,公冶仪拗不过她,只好由她喂着喝了些药。不多时药力上来,这些日子昏昏沉沉的病体有些受不住,泛起了困意。 候在一旁的秦嬷嬷悄悄松了口气,抬眼看见颜朝给了她一个眼神,两人放缓了脚步声出了内室。 “嬷嬷,母亲这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甫一站定,颜朝便拧着柳眉直接开了口。 秦嬷嬷叹了口气,声音压低几度。 “原本殿下只是受了凉,几贴药就能好的事儿,却拖延到了现在。再加上最近殿下胃口也不甚好,平日里喜爱的膳食糕点都一并厌了,身子越发虚弱。” 秦嬷嬷顿了顿:“太医悄悄同奴婢说,殿下这是心病。” 颜朝面色微惑:“心病?” “郡主您也成亲一年有余了,如今这长公主府就只剩了殿下一人,殿下看您同盛二公子过得美满,约摸是心愿已了,恐怕……” 是有了轻生的念头了。 秦嬷嬷说的隐晦,面上也有些艰难之色。 颜朝神色一变,顿时也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不可置信道:“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