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程姑娘没将我那天的提议放在心上。” 看来她还是有些看走眼了,这程以菱虽然嫉妒心很强,又很是虚荣,但终究是市井里走出来的小家子气女郎,胆子小的很。 也怪自己不该将希望全都寄托在她身上,如今今日就要正式开舞,颜夕却还安然无恙地做着她的主舞,当真是破坏了她的计划。 程以菱沉默地看着她,也缓缓一笑。 “盛大娘子那日自说自话了一通,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你便走了。我还正疑惑你为何对颜小娘子那么大敌意呢,你就不怕我告诉她?” 她也不是傻的,那天盛韫玉诱她嫉妒,不过是想借自己之手罢了。若自己当真脑子一热那么做了,虽然颜夕可能不会责怪她,但两人关系疏远必然是肯定的了。 她如今可还不想也不能得罪郡主,尤其是自己还得不了益,好处全让渔翁得去了。 盛韫玉不意她竟然会如此,面色瞬间变了几变,但到底是心思深沉、惯会掩饰的,随即面色便恢复如常,甚至还浅笑依旧。 “唔,我只是提议一下罢了,程姑娘不愿做自然不会有人勉强你。”她意味深长的顿了顿。 “至于为何对颜小娘子那么大敌意,程姑娘和我处境有些相似,应当会有所体会才是。哎,既然此次程姑娘无意,那我还是期待一下下回吧。” 她并不怕程以菱会将这事告诉颜夕,因着程以菱不仅虚荣,还有着可怜又可悲的自尊心,不会做出拿这种事来讨好颜夕的事。 为了保险,只不过此次怕是无法在表演春和令之前做手脚了,也是她思虑不周,这次只好忍下了。 盛韫玉惋惜的想了想,又看了一眼程以菱,走到前面去了。 程以菱望着她的背影,冷笑一声将头垂了下去。 巳时正,三大书院的人都差不多到齐了。盛会设在应天书院今年新辟的一处骑射场上,异常宽广,周遭一圈都提前搭设好了高台,视野极好。 三大书院中山长并许多位得高望重的先生居于骑射场高台的正中,依次落座,在他们正中央两道身影显得尤为遗世独立,一人身着玄色云纹锦袍,头戴一顶银冠,面色肃然又冷寂;一人淡竹叶雪绸交领衫袍,羊脂玉簪挽发,身形比起身旁那人矮了一段,但行为举止一派温雅淡然。 有人眼尖的认出这两位一位是勋功赫赫的淮临候顾泓之,另一人则是当朝丞相易长安,纷纷暗叹今年这花朝盛会可真是热闹,竟然连朝中这两尊大佛都来了。 花朝盛会的规矩,便是哪家书院承办便由哪家山长来开场致辞。此次应天书院的山长起身之前朝中央看了一眼,见两尊大佛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自己暗地里擦了擦汗之后才松了口气开始讲话。 易长安淡笑着瞅了眼旁边面色板正的男人:“顾侯上次还回绝了本相的邀约,今日怎么……” 顾泓之面无表情答道:“忽觉进来闲而无事,便起了来看看的心思。” “唔。”易长安面上笑意不改,心下却暗道一声—— 这话换谁谁信啊? 朝中相熟的人皆知,顾侯私下里一派严谨肃然之风,恐怕能同那些古板的老学究相媲美了,更是一向不喜欢凑热闹,礼部上回连着邀了他三次,都没换得此人一顾。 今日却突然主动前来,似乎别有猫腻? 易长安暗暗摸索了一下下巴。 顾泓之却丝毫没有任何不自在,黑眸顺着角门那边开始在场上高台中搜索了一圈,所幸他习武致使耳聪目明,才在几乎是偏对面的一众白青色学子服中铺捉到那抹娇憨的身影。 小姑娘正偏着头和旁边的人说话,水汪汪的眼睛弯成两道月牙,看上去煞是可爱。 顾泓之淡淡收回了目光,眼睫垂下叫人觑不清眼底的神色。 还说叫他来看,自己却同旁人玩的正好,恐怕连他来没来都没看到吧。 应天书院的山长终于结束了他的致辞,清越的一声钟罄声响起,便宣布着今次的花朝盛会正式开始。 开场便是三家书院的辩赛,两两组合一轮,这些辩题由礼部提前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