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户之间,一定会有根隐藏的线,藏匿于表皮之下,显示在阴暗之处,到底是什么地方……让他们互相关联? “怎么了,这画有什么问题吗?”可能是小盐巴的表情太严肃,把孙志伟的情绪一同带了过去,但说紧张,他又很平静,说是好奇,他的语气总给人一种可答不答的感觉。 “没什么大问题,就是……”白盼看了他一眼,接过话头,微微一笑,不是什么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而是淡淡的疏离感:“那不是神兽,别把它挂家里。” …… 张广兴很困,意识半梦半醒,无奈今天一大清早,杂货铺柜台上的电话突然“叮玲玲”响个不停,他裤子没穿赤条条地跑去接,对方语速很快地乱讲一通,听完心情烦躁——必须得出去一趟。 床上的女人还没醒,柳眉微皱仿佛在做噩梦,娇美的躯体暴露在外,张广兴不是那种会忍耐的人,扑上去,做了个痛快。 完事后,他精神抖擞地出门。 好在叫张广兴过去的那人不敢怠慢,准备了一桌特别丰盛的就怕他不来,更没有怪罪他来得慢的意思。 张广兴一边吃一边出谋划策,回去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 他不急着回家,吊儿郎当沿着田边走,手里拿了个牙签,剔去卡在缝里几根烦人的肉丝,心里回味着昨夜不断品尝的美味,牵动嘴角,勾起一个恶意且猥琐的笑容。 远处走来两人,像是刚从孙志伟家出来的。 张广兴略带兴致的眼珠溜溜转,眯眼一瞧,发出不屑的嗤笑。 是盐巴啊,这个时候,老孙和晓慧还在床上打得火热吧? 千万别被别人逮着了,不然这次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他。 张广兴得意洋洋的,很快又笑不出了。 盐巴身旁站着个男人,瘦瘦高高,身形单薄得厉害。那张脸极有识别度,是一种清冷孤傲的美,站在朴实无华的村民中显得十分突兀,简直像两个世界的人。 他最喜欢气质清高的美人,这次不知为什么,竟突然开始头皮发麻。 他隔着老远感受到彻骨的寒凉,仿佛有双冰手紧紧揪住心脏似的,令他难以承受。 窒息的感觉席卷全身。 张广兴嘴唇蠕动了一下,勉强维持着表面的平和,和小盐巴擦肩而过时,假意转动着自己的脖子——这是他解压和掩饰的方法。 “每走一步,你都要摇一下。” 张广兴听见身后的银发美人这样说道。 又看到小盐巴手里拿着一串铜铃,模样很旧了,上面刻着荷叶纹和一个“灭”字,是满工的紫铜铃。 铃声不大,清脆空灵,在他听来却极其刺耳,仿佛要把他的灵魂撕碎。 ——好痛啊。 他无声地嘶喊。 这时候,白盼撇过头看了他一眼。 张广兴浑身颤栗。 “他是谁?”白盼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小盐巴跟着往后一瞄,答道:“哦,他呀?他叫张广兴,原本不是我们村的人,跟梅子父母关系挺好的,怎么了?” “没什么。”白盼很快移开了目光,笑道:“我就是觉得,他阴气有点重。” 张广兴的脑子嗡嗡响,不由控制地跨大步子,等铃声远去,再也看不到白盼的身影,才慢慢冷静下来。 活见鬼了,不就是个弱不禁风的小娘炮吗?他心慌个什么劲?还是说,这新来的顶香人真有那么邪门? 张广兴思绪错杂混乱,想回家又记起还有很多东西落梅子家没拿,转了个弯匆匆往回跑,到了杂货铺,一看时间,嘿哟,这都快下午了梅子还没收拾收拾开门呢?也就村里人少,买东西的不多,才能让她懒惰怠慢。 他从旁边的小门溜了进去,刚到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地檀香味。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