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作气奔回教室,趴在课桌上发抖。 他根本不是程程,以前程程从来不会这样的! 心情平静下来又开始担心,犹豫半天,决定把这件事告诉班主任徐老师。 徐老师是个大学刚毕业的年轻姑娘,觉得孩子压力太大,又回忆起当初被父母逼迫读书的时光,打算把父母叫来做下思想工作。 奇怪的是,程程家长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过了几天,程程的精神状态每况愈下,在教室里都会不自觉的站起身往外走,不得已训斥几句,又总用呆板迷茫的眼神看着自己,徐老师心中不忍,事情也不易拖,只好亲自家访,问问情况。 …… 冯沫沫叙述了一半,突然顿住了。 “后来呢?”白盼问。 “徐老师失踪了两天……”冯沫沫捏着手指,好像很害怕的样子:“回来以后整个人都不正常了,她原本很温柔的,但那天开始,反反复复给我们放同一部恐怖片,有同学害怕,徐老师就阴沉着脸,死命按着他的脑袋放在投影仪上,强迫他看完。” 白盼蹙眉:“什么样的恐怖片?” 冯沫沫打了个寒颤,低声说道:“就是把人囚禁起来,装在一个金色的笼子里,像动物一样,被外面的……某些东西展览观看……” “外面的什么东西?”白盼声音渐冷,步步紧逼。 “是——” 冯沫沫还没说完,病房的门再次打开。 沫沫妈站在门口,看到小盐巴和白盼,不悦之色溢于言表:“我们家沫沫还要午睡呢。” 白盼没理,语速飞快:“徐老师住哪里?” 冯沫沫黑亮的大眼睛小心翼翼看了眼冰冷冷的母亲:“徐老师把同学吓晕送进医院,已经被学校开除了,前几个星期收拾行李回了老家,我,我不知道她老家在哪……” “沫沫!” “知道了!”冯沫沫捂住耳朵,闭上眼睛,像只丧气的小兔子,把自己倦缩起来。 沫沫妈这才露出满意的神色,把视线转向白盼和小盐巴,笑逐颜开:“我女儿不懂事,皮得很,做大人的根本管不住她,其实你们也很忙吧?双休日来看看就算了,明天周一,要上班的……整天跑来跑去,太劳累了。” 小盐巴老老实实地说:“我们没有工作,不累的。” “你们不上班啊?”沫沫妈脸色一变,看了眼白盼,白发,估计染的,衣服是廉价的地摊货,的确不像有钱人,不会是两个社会上混的小流氓吧? “嗯。”小盐巴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怎么会?”沫沫妈笑容勉强:“现在的大学生就是谦虚。” 估计被小孩的耿直吓到了。 白盼止不住笑,还添油加醋道:“我们小时候家里穷,没钱读书。” 不读书就出社会混了?沫沫妈听得脸都绿了。 就算不是流氓头子也不能让沫沫跟他们多交流,免得传染不思进取的脾性,她心念电转,勾起一抹自认为友善的微笑,说道:“我这有五百块钱,算你们救沫沫的报酬,谢谢啊,沫沫明天该出院了,她学业挺忙的,不大方便被打扰……” 说了一大堆,原来是不想让他们来往。 拿五百块,以为他们是来要钱的吗? 小盐巴的心被深深刺痛了,耸拉着脑袋,没打招呼绕过了沫沫妈,走在医院的过道上,一边假设,他要是从小念书,考进大学,赚大笔大笔的钱,是不是不会遭人鄙视了? 白盼心坚如铁,对这些压根不会在意,没想到小孩会这么沮丧,就算平时内敛话少,也不会一声不吭离开。 一报还一报,不该故意刺激沫沫妈。 白盼长叹一声。 小盐巴动了动耳朵,伤心之余不忘注意白盼的一举一动:“你怎么叹气呀?心情不好吗?” “心情不好的是你吧?”白盼捏了捏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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