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问道:“怎么了?” 白盼睨了小孩一眼,不羞不臊地问:“昨晚疼吗?” 小盐巴本来紧张兮兮,被他一问,手指把被褥抓成一道皱褶,拱着身子企图往下钻,伤口虽被抹上了膏药,但动作幅度一大,那种生生胀开的刺激又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总有种……还在里面的感觉。 白盼就这样看了他一会,垂下眼帘,隔着被褥把小盐巴抱进怀里,像是跟自己说,又像在跟棉被里的人说:“我阴气太重,你受不住的。” 正因为受不住,才迟迟不下手,却有人在背后推了一把。 摘了项链,是他阴气最盛的时刻,小孩的身体已经被阴气侵蚀,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你会死的,知道吗?” “不会。”小盐巴听到了,在被褥里闷闷地反驳:“我身体好得很,不会死。” 白盼一声叹息,就算这次不中熏香,陪着小孩到五十,到六十,到七十,一步步度过时光,生老病死,怕也是忍不住的,说到底,他是个自私的人,既想让他忘掉曾经的身份重新开始,又忍不住贪念把他变成自己的,等全部记起来了,不知道会不会埋怨自己。 “离李冉儿远一点。”白盼摇了摇被褥里的人。 “知、知道啦。”小盐巴不能动,一摇晃,腰差点没折断。 …… 小盐巴足足恢复了两个礼拜,下地的时候不再一瘸一拐了。 白盼还笑话人哩,说他像个蹒跚的小老头,一边笑话,一边要抱他去洗澡,结果伤势不见好,反而越来越严重了,有时候水渗进去,奇异的感觉刺激得全身发抖,哭着求饶才肯放过,后来小盐巴学聪明了,宁愿自己扶着墙壁进去,也不肯坏人帮忙。 李冉儿企鹅再来找他,小盐巴觉得不理人不好,但回复明显简短很多,大多是敷衍的回音。 白盼只会烧粥之类的流质品,小盐巴这几天清汤寡水,抗议好久,得到的回应却是笑眯眯的软刀子。 “你那里会疼的。” 小盐巴臊得慌,立即败下阵来,现在伤口好了,便打算做些味道重点的小菜。 在鸡翅上切上三刀,放入酱油,料酒,盐—— 他橱柜上摸索着,发现盐没了,便换了身衣服,要去超市买。 冬季的冷风刮在脸颊上像一片片刀子似的,刺得人生疼,超市离小区不远,走七八分钟就能到了,这个点临近傍晚,小区里却没什么人,小盐巴竖起衣领,健步如飞。 正门口,摆着一个算命摊子,这摊子怪得很,别人算命也是摆在路边,他便要拦在中间,像是故意要挡行人的道。 算命瞎子带着标配的墨镜,一袭黑衣长袍,摇着蒲扇,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小盐巴犹豫地停下脚步,不知该怎么过去。 经历了诸多鬼神灵异,他的危机意识已经有了显著的提高,一感觉到不对,立即转身离开。 可没走几步,周围的景色越发熟悉,脚步像不受控制般,不知不觉又回到了小区门口。 那算命的老先生依旧在门口坐着,连姿势都未曾变过。 出门太急,没带紫铜陵,怎么办? 小盐巴的脑海里闪过无数种逃跑的方法,却见对面瞎子朗声道:“先生可是要算命?” 声音听着有些耳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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