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球,愤怒地拔着地上的草。 薛琰耐心地站在她背后,等草全被拔秃了,情绪逐渐平静,才开口问道:“你被姐姐抛弃了吗?” “才不是。”女孩小声嘟囔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张黄纸,在上面比划。 “你在做什么?” “她们都不相信我。”女孩哼哼唧唧:“我要证明给她们看。” 薛琰凑近一看,黄纸上的图案跟鬼画符似的,完全说不上好看。 女孩画得聚精会神,没过一会儿,便满意的举起黄纸,一把贴在薛琰额头上。 薛琰不明所以,直接抬手摸了一下,黄纸没什么粘性,瞬间脱落了。 女孩呆了一下,哑然:“为什么我的符纸没有效果……” 她不信邪,又如法炮制几次,依然没有成效。 沮丧间,还寻思着把眼前古怪的鬼魂带回家研究。 她凶起来如鱼得水,语气缓和时,又有些别扭:“你……你……要不要来我家……” 薛琰愣了愣,便犹豫了,他太寂寞,难得找到一个能和自己交流的,自然不想放弃,只是觉得随随便便跟一个小姑娘回家不太好,又转念一想,他已经死去多年,只要不做出一些出格的事,又有谁知道呢? 女孩的裤子太长了,她一边挽着裤子往前走,还不忘碎碎念地警告:“回去后你必须跟在我后面,不许调戏我姐姐,还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偷偷喝我家的酒,这个……嗯……我就勉强允许了……你随便喝。” 薛琰一一同意,他知道女孩的住所,在故蝉城旁的小山寨里。 “阿白……” “不要把我喊得这么亲密!”女孩不满地抗议道:“阿白是我姐姐叫的!” 薛琰问:“那我应该喊你什么?” “随便。”女孩嘟囔着:“我本来就没名字,是因为皮肤白,头发也白,她才叫我阿白的。” 她想了会,生怕眼前的鬼魂取出什么稀奇古怪的名字,便佯装大方道:“算了,你喊吧。” 薛琰揉了揉她的脑袋,心想不愧是小孩子,想法一会变一个样。 女孩气急败坏道:“你你你——怎么还能碰到我!” 山寨坐落在故蝉城边,行脚商人和路人稀少,已经变成了穷酸僻壤的地方,这里频频发生打劫越货的事,但互相得不到几个银两,大家过着节衣缩食的苦日子,寨主却是个不甘寂寞,喜新厌旧的人,娶了好几位夫人,又拿不出多余的钱财,寨子里的女人一旦被厌倦,自然会被赶出去,不会有她们的容身之地。 阿白的母亲惠娘,便是为数不多,十年来留在山寨里的人。 寨子里的碗瓢,都是缺了好几个口的骷髅,女孩一回山寨,便被二当家一通嘲笑:“阿白!你又看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哈哈哈!” 二当家是个满脸胡茬的粗人,他的手下也都是带着头巾,皮肤黝黑的糙汉子,说罢,跟着二当家一起,哄笑成一团。 “阿白天生慧眼,这别人看不到的啊……他都能看到!” “那殷小妹洗澡……他不是天天用那双透视眼看?” “嘿哟,小孩子家家,毛还没长齐呢,看什么女人洗澡啊?” “你别说,老子七八岁那会,可是什么都会了……” 阿白用手指塞住耳朵,迈动两条小短腿,不耐烦地上了楼:“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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