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对小姐更是关怀备至。 小姐的相貌并不出众,幼时也曾爱慕过清俊男子,次次碰壁,久而久之,性格便形成了敏感多疑的性子。 …… 薛琰问道:“她怀疑你与那书生有染?” 方茗的声音越发阴寒,仿佛冬日里的冰霜:“若真是这样,直接将我杀死便是了,我也不至于落得这副凄惨境地,以至于怨气不散,对她的恨意无法散去。” 薛琰愣怔,不知为何蓦然想起之前与她对话时,白盼诉说的,双胞胎姐妹的故事。 仔细一看,方茗的五官和叶眉心的确实有六七分的相像。 薛琰心里有了猜测,却不敢再细想下去。 耳边果然传来了方茗咬牙切齿且阴郁的声音。 …… 我是和小姐长得有几分相像。 那时候我身材瘦小,没几两肉,小姐体态丰腴,脸也宽些胖些,大伙儿都没发现我们俩的相似之处,后来小姐吃了凝脂丸,身材越发苗条,厨房里的丫鬟婆子,表面上什么也不敢说,私底下议论得厉害…… 差不多是我可能是老爷的私生女之类的话吧。 呵呵,他们真是小瞧了夫人,我是由我爹单独抚养长大的,说是母亲在小的时候就被一场恶疾带走了,我一直深信不疑,直到出了这件事,我特地请了假回去看望我爹,才知道了一切真相。 我爹已经不是曾经那个跟在叶老爷身后的大总管了,自从叶老爷死后,短短三四年的时光,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老无比,明明才四十出头,外形仿佛像一个满鬓花白的七旬老头,也再管不了府中的事了。 我爹久病多年,看到我回来,只是稍稍抬眼,又缓缓闭上。 “爹——爹——”我急切地叫了两声。 “闺女啊……”爹听到我的呼喊,吃力地扭动身子,喉咙里仿佛卡着一口浓痰,沙哑浑浊。 “爹——爹——”我喃喃地叫着他,眼角已经有些湿润了,这副濒死却又竭尽全力活着的样子让我心中不是滋味,但有些事情,是必须要弄清楚的。 我强忍着苦涩,问道:“爹,我的母亲到底是谁?” 他浑浊的眼睛终于动了动,朝我看了过来,仿佛在细致地打量我的面容。 这是一种奇怪的视线,将我瞧得毛骨悚然,几乎落荒而逃,但理智让我把脚生生定在地板上,没有挪动半分,他是与我生活了十几年的爹啊,曾经慈祥地、爱护着我……为什么我会害怕他?不应该啊! 紧接着,我看到爹抽了抽嘴角,诡异地,像只古怪的虫子在布满皱褶的老树皮上跳舞。 “殷容,殷容!” 我听到他这样喊着我。 殷荣?殷荣是谁?我不明白,但很快头脑嗡地一声,炸了开来。 叶夫人的小名,不就叫殷荣吗? “爹!”我睁大眼睛,努力想要看清那个睡着床上、已经病入膏霜的父亲。 “干什么!”他突然中气很足地吼了一声:“你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是不是有人对你说了什么?!” “对!”我愤愤道:“为什么这张脸长得和小姐如此相像?府上的人早就传遍了,说我根本不是您的女儿,而是叶老爷的私生女!” 我指着自己的脸颊,激动地扯着嗓子,发出平生最大的声音,质问父亲。 我爹的表情,却在我提出疑问的刹那间,变得五彩斑斓。 “啊……啊……啊……”他的嘴巴发出含糊地吞咽口水的声音,传入耳膜,显得尤为难忍。 他的脸已经不是往日我熟悉的模样,而是丑陋不堪,带着怨恨与快意,他颤颤巍巍伸出手,抚摸着我的脸颊,说道:“殷荣,没想到吧,你一直想要保守的秘密,已经被所有人知道了!” “什么秘密?”我吃了一惊,内心泛起惊涛骇浪。 一种不详的预感,突然充斥了大脑。 爹的眼睛突然明亮起来,闪烁着近几年来从未有过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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