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不提,后半响,周师傅和冬至、赵铁柱赵铁栓,与家人道别过后,便在村民们的目送下出了村子,村里因为他们这一出引起的议论却是没有因为他们的离开而歇下来。 ☆、旺夫 这头一样说的,便是绿竹旺夫的事。 看看冬至,自打和绿竹定亲,又是五两聘金,又是买地的,现如今又拜了个有能耐的师傅,眼瞧着以后是要有出息了,还有她才嫁去徐家不久就怀上了……这一桩桩好事,不得不让村里人想起前些日子宋氏找赵家理论,拿出来的绿竹的八字批命,说是旺夫旺子的命相,除了需得防着小人以外,一切都好,如今看来,竟是极准。 村里人一边感叹冬至的走运,一边张罗着去宋氏说的万佛寺去批字。 宋氏言笑晏晏地告诉上门来问的人具体是哪个高僧,笑得合不拢嘴,心里得意,看以后谁还敢说咱家绿竹命硬克夫! 克夫的事宋氏没忘,大家伙也没忘,这不,这八字批文上说的旺夫旺子应验了,那小人的说法是不是也应验?至于小人是谁,大家心照不宣,私下里说了不少张家的风凉话。 赵桂花知晓以后恨得牙痒痒,不就是拜了个木工师傅嘛,出息!那徐冬至拼死了就是个工匠,能比得上她家秀才?不过,那赵绿竹的确是可惜了。 这不,这日她上了黄家去找张小桃说话,顺便讨银子,嘴里藏不住话,在张小桃跟前说了不少绿竹的坏话。 张小桃心里嗤笑,笑她娘的自以为是,因为心中有怨,她倒是不介意用绿竹的事来打击她。 “娘,你可知道,那赵绿竹做的绣品能卖多少银子?” 赵桂花身子一顿,皱着眉头问,“很多?” 张小桃笑着点头,“很多。她如今可是县里出了名的绣娘好手,便是没出名之前,一个扇面也能卖个二三十两,现在嘛,入了那些贵人的眼,赏钱自然是更多的。” 赵桂花惊讶地张大了嘴,瞪大了眼,“有恁多?你诓人的吧!也没见她和赵家人穿金戴银的,还有徐家赵家也没买地建房,不可能啊!” 张小桃摇头,“我诓你做什么?我能得着什么好?”说着叹了口气,“可惜了,要是当初她能嫁进咱家来,那银子就是咱们的了,听说她还旺夫,那大哥如果早些和她定了亲,现在兴许早就是举人老爷了,甚至官老爷也说不定,那样的话,二哥就不用入赘了,我也……” 张小桃对娘家人有怨,自然是不遗余力地向她娘的心窝子上插刀子,偏偏她还最晓得赵桂花的痛处在哪,银子和大哥是她的心尖尖,二哥在她心里也还有些分量,至于她嘛,就不足挂齿了。 赵桂花脸色差极了,想到当初就差那么一点,那赵绿竹就是她家的了,银子没了,大儿子的官老爷没了,二儿子直接不是她家的了,越想越不得劲,可惜悔之晚矣! 张小桃一边端着茶碗,拿碗盖撇去茶沫,一边拿眼觑着赵桂花的脸色,看她这般后悔,心里却是高兴极了,她不好过,凭什么他们能够拿着她失去的孩子换来的好处,拿着她的银子过得自在?! 可惜,她低估了赵桂花的自以为是。 赵桂花对于没有把绿竹娶回家固然有些懊恼,可那都改变不了事实,而且,银子也好旺夫也罢,都不过是猜测罢了,谁能料到她是不是真的能旺她家柱子?那刘家村的刘安不就被她克折了腿了吗? 她在心里为自己找理由,固执地认为自个当初不要那赵绿竹是对的,至于她家柱子和栓子,那叫什么,那是老天在考验他们,要降大任给他们呢,没看她家柱子现在混得如鱼得水吗? 她想开了,倒是一脸嫌弃地道,“那赵绿竹能有什么好?拼死拼活地挣银子,还不是要看你们这些贵人的脸色办事?而且,柱子现在可和县丞老爷的小姐好着呢,那不比赵绿竹身份高贵?她爹还是县丞老爷,不比赵绿竹更旺夫?” 眼看赵桂花瞬间就自我调适好,张小桃有些郁闷,暗地里咬得后槽牙都疼了,神情也有些淡淡的,“哦?是嘛,那可得恭喜大哥了!对了,不知大哥看上的是邹大人的哪位千金?可是嫡出的那两位小姐?” 赵桂花满脸笑意地道,“哪能啊,是他家的三小姐,我可都听说了,那位小姐对你大哥可是满意得很,想来很快就能成为邹大人的乘龙快婿了!” 张小桃听了却在心里嗤笑,不过是个庶出且不得宠的女儿,说什么乘龙快婿,可笑!可别又像上回那位那样,偷鸡不成蚀把米才好。 张小桃自打对娘家人有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