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去法国读大学,沈京墨送沈何晏去的学校跟她也是同一所。这么多年来,他们的关系一直都很好。 陈旖旎拎着包下了车,本来想等一会儿再进去,谁知,就见到沈何晏从门里晃出来。 旁边还跟着沈京墨。 他们有几天没见面了。 听说sr最近开始忙国内的秋冬新品发布会,彼此都忙得不可开交,每到这种时候见不见面全凭缘分。 一身烟灰色笔挺西装的男人,站在击剑馆巨大的旋转玻璃门前,那辆车牌号显眼的黑色迈巴赫s62就停在不远,看起来他是要走了。 沈京墨略一侧眸,也看到了她。 他显然也没想到她会出现在这里,眉眼之间虚拢着一点温和笑意,全然未消。薄唇微微扬起,看向她时,藏在金丝边半框眼镜下的眼神明晦不定。 她没好气横他一眼,静静别开脸,整理了一下情绪过去。 沈何晏穿了件姜黄色连帽衫,戴鸭舌帽和墨镜,为了防止这边有狗仔蹲守。 他侧开头点了支烟,目光跟着徐徐腾起的烟气飘了很远,看见了远远走来的陈旖旎,讶异地“啊”了声。 他咬着烟,下意识看了看手机,指尖在陆眠的那条消息上停了一会儿。 ——【确定了,真分了。】 他不动声色地将这条消息滑过去,无意识勾了勾唇。 又看到了助理发来的消息,说是lamour的设计总监陈旖旎下午要找他讨论拍摄事宜,这才知道陈旖旎是来找他的。 不是为沈京墨而来。 虽然来的猝不及防,他心情却明朗了不少,佯装讶异地抬头,笑着对沈京墨说:“哥,我先走了。她来找我的。” 沈京墨眉头淡拢,没什么表情。 陈旖旎穿一身山茶色旗袍,身形纤柔风姿摇曳,踩着淡定优雅的步伐,远远走过来。 像是一株缀在枝丫之间,摇摇欲坠的洁白栀子。 不知要落到谁的肩头。 她走过来,微眯着眼,淡笑着看了沈京墨一眼。眼神毫不避讳,张扬又挑衅。 按理说沈京墨也算是她的上级,lamour的一半股份都捏在他手里,何况沈何晏还是他推给lamour的。 正式情况下,还是需要打声招呼的。她微微朝他点头,眼角一勾,眼波流转之间最是潋滟。 可却什么也没对他说。 她只对沈何晏道:“旁边有个咖啡厅,我们去那里说吧。” “好,”沈何晏点头,回头对沈京墨笑,“哥,那我们走了。” 沈京墨颔首报以微笑,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好。” 正好此时,司机将他的车开了过来,为他拉开了车门。 他束了束西装,坐进去,目光透过车窗,眼神倏然沉下,跟着渐渐走远的二人飘了片刻,随后容色稍敛,吩咐司机开车离开。 * 傍晚七八点时,沈京墨开完了会出来。 黑云压城,繁华的港南天鹅湾商业区高楼云集,平日攀云附日几乎能戳破穹顶的楼宇大厦,气势都被压低了一截。 sr五十几层的大楼褪去了白日的矍铄光芒,浸泡在浓稠的夜色和雨水之中,像是一棵摇摇欲颓的巨型枯木。 偌大的办公室里,沈京墨放下咖啡,坐在办公椅旋了半圈,转头看窗。 又开始下雨了。 他身侧就是一片潮湿氤氲的窗,整个人如同端坐于铅灰色的雨幕里。 身形笔挺的男人侧颜英朗,下颌线分明流畅,他虽是笑唇,薄唇微扬起,唇边却一丝笑意都无。 神情也是一如既往的淡漠。 助理敲门进来,见沈京墨一直看窗出神,稍待片刻才放缓了声音徐徐道: “沈总,击剑馆那边的经理负责人打过来电话问您,今天下午是否在那边落下了一只手表?” 沈京墨始终眉头轻拢着,看着窗。 很久才移眸回来。 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悦的事,立即给了助理一记素来冰冷的目光。 助理额角已微微渗出了冷汗,半天瞧他其实并无愠色,才敢吊着一口气,一五一十地照原话汇报起来。 击剑馆的负责人说,那只有着独特的玫瑰金走针和钻石蓝表盘的男士高定腕表,背后还刻着一行小字,是他的名字。 他听助理转述,一直没什么表情,然后只说自己知道了,拿起西装外套出了公司大楼,自行驱车前往。 雨势减缓,飘起了绵绵小雨。 目的地离公司并不远,穿过整条繁华的天鹅坪商业街,再过两个高架就到了。不知怎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