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应南乡和余乐,正在两个路口之外等待他们。和谢朝商稚言每逢路口必定遇到红灯不同,他俩一口气过了三个绿灯,回头才发现身后不见朋友踪影。应南乡让余乐下车,余乐仍旧稳稳跨坐在车后座,厚着脸皮不肯动。 “我给言言化妆了。”应南乡忽然想起这事儿,带着几分得意和虚荣,“好看吗?” 余乐冲她傻笑点头:“好看。” “不是说我,说言言。” 余乐挠头:“没注意。商稚言平时不化妆啊,你搞什么。” 应南乡嘿地一笑。她之所以要拎着化妆盒到商稚言家里,是为了让商稚言在谢朝面前有眼前一亮的惊喜感。“不能太艳,太艳就俗了,所以我化的是很日常的淡妆。言言适合淡妆,她本来眼睛鼻子就好看,就是最忌休息不好,皮肤暗淡。我技术还是不错的,你觉得谢朝会不会喜欢?” 但出乎她意料,余乐并没有附和,也没有她预想之中的夸赞。 “给言言化妆,是为了让谢朝看吗?”余乐脸上没了笑意,“为什么要给谢朝看?” “因为谢朝喜欢言言。”应南乡没觉得自己不对,“言言对谢朝也有好感啊,你看不出来?” “看出来又怎么样?”余乐仍在问。 应南乡有些恼了,在她印象中,余乐从来没有这样咄咄逼人过。她下车站在地上,与余乐互瞪:“看出来了那你怎么什么都不做?撮合他们啊!” “你会害了商稚言。” 应南乡只觉得气往脑袋上冲。“我怎么会害她!”她怒极反笑,“余乐,你讲话过不过脑子?化个妆也叫害她,你是她爸还是她哥,女孩子的心事你懂得多少!” 余乐一声不吭,从车上跨下,径直往前走。应南乡愣住了,连忙推着车追上:“喂。” 余乐没理她。他个子很高,大长腿一直往前迈步,应南乡追不上,干脆骑车跟着,拉他袖子:“余乐。” 余乐急走几步又停下:“应南乡,你不要把你自己的经验套在别人身上。” 应南乡和他通过商稚言而结识,三年来从没见过余乐对自己摆过这样的脸色。和气恼相比,她反倒好奇:“我不懂,为什么你要这么生气。你不希望言言好吗?他们俩不相配吗?” “你脑子里是不是除了谈恋爱什么都没装?!”余乐声音低沉,目光却不容她忽略,满是愤怒,“商稚言家里的情况和我自己的情况差不多,我们除了学习之外没有任何改变自己命运的方法。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为什么要赶着把商稚言和谢朝凑在一起?” “谢朝学习这么好,在一起怎么了?”应南乡完全无法理解他的顾虑,“他学习好,人又帅,谁不喜欢?” 余乐眼皮低垂:“那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问得太直接,应南乡霎时间哑口无言。 她想开个玩笑蒙混过去,但余乐正注视着她,那是擒获猎物的眼神,根本不容她迟疑和打马虎眼。 “……你太认真了。”应南乡开口,“我很害怕。我不喜欢太认真的人,会很累。” 余乐歪了歪头,面露困惑。 “你学画画的时候不认真吗?”他说,“小南,你也是个认真的人,不是谁都能做到在零下十几度,暖气不够力的冬天,早上五点起床做练习的。” 他顿了顿,又低声说:“对自己喜欢的东西认真,是本能。” 应南乡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看着余乐,像看一个自己从未仔细打量过的陌生人。 余乐转身继续往前走,但这回走得很慢,应南乡可以推着车轻松跟上。 “别瞎掺和,别再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余乐已经消了气,像叮嘱一样一字一句地讲,“谢朝和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做朋友可以,别的不要想。” # “砰”的一声,公寓的大门被人粗暴打开。 屋里两条哈巴狗顿时大叫起来,但看到来人之后,又立刻噤声,乖乖趴下去吃饭。 雄哥正在给两只爱犬喂饭,不满又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