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镶金戴玉的太子,他很是寒碜。 赵嘉禾可不信他的话,脸都记住了,如果她不还的话,他肯定已经给她记上了一笔,说不定,什么刑法都已经想好了,到时候,他的登基之日,又是她的死期。 她急急忙忙跑到冷宫,把她的小金库从床底拖出来,里面是她四年来所有的积蓄,有她的月钱,还有一些主子赏赐的东西,满满一匣子。 赵嘉禾心痛的看了一眼它,咬牙锁上,抱着它来到了宁康宫。 宋砚刚把今日在国子监学的知识看了一遍,就看到青鹤站在门口,欲言又止。青鹤是他的贴身宫女,自小就伺候他的饮食起居,是为数不多对他很是忠心的人,她知道他正在读书,按理不会前来打扰。难道又是太子派人过来了? 他的眼神冷下去,“是不是太子又派人过来了?” 青鹤福身,恭敬道,“不是,殿外有位公公求见殿下,说是前来赔偿您钱财的。” 宋砚拿书的手一顿,想起了那个秀气的小太监,明明说了不用她赔,怎么还来了呢?所幸今日无事,便想看看这小太监到底想要干什么? “让他进来吧!” 赵嘉禾捧着小匣子,跟在那个宫女身后,一路走得很是规矩,低垂着脑袋,不敢四处张望。没多久,就到了一处亭子,宋砚正在里面泡茶。 “殿下,人已带到!”青鹤站在亭子外,朝着里面的人躬身道。 赵嘉禾赶忙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行礼,“奴才见过七皇子,殿下万福金安。” 宋砚倒茶的动作一顿,瞥了一眼地上的人,这人不会是刚进宫吧?难道还没得到太子的示意,对他这么恭敬,就不怕太子报复? 赵嘉禾把匣子往前面推了推,“奴才刚刚整理了一下,这是奴才四年来攒下的,如今尽数拿来给殿下。” 宋砚端起茶,呡了一口,皱了皱眉,茶的味道有些苦涩,是前些年的陈茶,味道不是很好。 他把杯子放下来,刚打算说话,外面就传来一阵喧哗,青鹤急忙出门查看,没多久,就白着脸回来了,“殿下,是四皇子。” 宋砚沉了脸,眼里是显而易见的怒气,看到底下跪着的人后,压了压怒火,温声道,“你先走吧,这钱也带回去吧,反正在我这里,也会被抢走……” “嘿,七皇弟这话说的,好生可怜!”殿门口传来一声极为轻挑的声音,赵嘉禾身体一僵,缩了缩身体,尽量让自己的存在感更低。心下暗叫糟糕,这个祖宗怎么会在这里? 来人一袭紫色长袍,头顶白玉冠,面容俊秀,眼若桃花,显得有些阴柔,明明是寒冬,手上还拿着一把折扇,自诩风流地摇着。 宋砚起身,行了一礼,温声道,“四皇兄。” 宋钰玩世不恭地摆了摆手,“几日不见,七皇弟可还好?” 宋砚直起身,扯了一抹笑,“尚可。”宋钰看他神色淡淡,确实是心情不错的样子,他就有些不高兴了。他随意地扫了一眼桌子上的茶杯,杯沿的釉质都有些脱落,嘲讽道,“七皇弟倒是雅兴,陈茶旧杯也能饮茶,太子皇兄倒是小瞧了你。” 他拍了拍扇子,“为兄那儿还有一套茶器,要不要我赠与你?” 宋砚低眉,“君子不夺人所爱,皇兄自己留着就是。” 宋钰看他这样都不生气,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也有些无趣了,最近宋砚好像都学聪明了,无论谁说他,他都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丝毫不在意了,心机深沉了许多,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沉吟了一下,太子怀疑宋砚最近私底下有小动作,让他前来试探一番,想到了太子交代他的事,他勉强端起杯子,草草喝了一口,生气地摔了杯子。 “这什么破茶叶!七皇弟,你这宫里的人伺候得可不怎么样啊!”他把茶水吐出来,接连呸了好几下,指着青鹤说,“你这奴才,伺候不周,居然让皇子喝这种东西,定是你把皇子的新茶私吞了,真是狗胆包天,来人,把她给本皇子抓起来,杖责五十!” 青鹤瞬间白了脸,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四殿下,奴婢冤枉啊!”太子经常带着人来宁康宫闹事,把宁康宫里的好东西都拿走了,留给七皇子的都是些粗劣品,哪里有好东西让七皇子用啊!就算她们想要贪污,也没东西可拿啊! 宋砚看他在自己宫里指手画脚,一张口就是诬蔑,青鹤对他忠心耿耿,根本不会干这种事,更何况,他这里有没有新茶,他们心里不是最清楚了吗? 他咬牙,指节被他捏的青白,太子如今是要处置他身边的人吗? 赵嘉禾只知道宋砚处境不会很好,没想到处境这么不好,随便一个皇子都能跑来欺辱他。 今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