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赵嘉禾与宋砚摊牌之后,她明显感觉宋砚对她的态度不同起来,不再是那种漫不经心,而是把她当成心腹来培养。 这不,这几天一直拉着她练字。说是作为他的下属,怎么能不识字呢? 赵嘉禾只能被迫拿着笔,很是痛苦地写字。 宋砚在一旁,捧着书,时不时瞧一眼她这边,眉头紧蹙,“握笔的姿势不对,手腕发力,不是手臂发力,手心处要有一个鸡蛋的空间……” 宋砚很是无奈,已经教了她两天了,那个握笔的姿势仍然像是握筷子一样,笨拙僵硬,字也认不了多少,最近倒是勉强识得自己的名字,真是不知道平日里那股机灵劲儿哪去了,读书识字竟是这么困难吗? 赵嘉禾只觉得宋砚强人所难,她已经十五岁了,愣是要让她一下子学会那么多东西,真的是很为难她了。 她已经练了两天的字了,怎么这笔看着细细的一根,握起来比锅铲还要难啊?什么横平竖直,不如油盐酱醋! 心底不平,手上的力气也大了些,手肘一抖,纸上留下一条歪歪扭扭的黑墨印迹。 “重写一张!”宋砚捏着眉心,寒声道。一张字,她已经练了一上午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 赵嘉禾痛苦地想要哀嚎,还有三行,她这一张字就完成了,没想到如今功亏一篑,又要重新来过。 青鹤端着姜汤进来的时候,看到赵嘉禾伏在案桌上,闷闷不乐。因为宁康宫没有足够的炭,所以御寒只能靠一些其他的东西,青鹤便想了法子,熬一些暖身的姜汤给他们喝一下,好过就那样冻着。 赵嘉禾最讨厌喝这种奇奇怪怪的汤水了,皱着眉不想喝,青鹤脸一板,有些生气道:“你这是嫌弃我的手艺不如你吗?” 这么一顶帽子扣下来,赵嘉禾表示戴不起,急忙接过去,闭着眼睛,快速地喝完了一碗。 青鹤看她喝的干净利落,也不再板着脸,稍微缓和了脸色。 赵嘉禾只觉得喉咙处火辣辣的,味道不是很好,但是喝到肚子里去后,明显身上有股暖意。 宋砚倒是没有说什么,安安静静地喝汤,男子似乎生来就比女子抗冻,赵嘉禾在书房里坐了一上午,只觉得全身上下,从头到脚,哪哪都被冻僵了,哆嗦的不行。可是宋砚坐在那里,仍然是风光霁月的样子,像是不怕冷一样。 宋砚喝完汤,破天荒的没再看书,反倒问了一句:“今日天色不错,我们去御花园走走吧?” 赵嘉禾:您是主子,您说了算。 虽然天寒地冻的,不太想出门,但是可以不用写字了,赵嘉禾还是很开心的,积极地帮宋砚拿了一件斗篷,屁颠屁颠地跟在宋砚身后。 京城风大,寒风透过宫墙,吹在脸上,刀割一样的疼。宋砚接过斗篷,随意地披在身上,赵嘉禾也把下巴往衣领里面缩了缩,挡住了部分寒风。 赵嘉禾简直对宋砚无语了,这么冷的天跑到外面来闲逛,这大冷天的,哪个不是舒舒服服地窝在房中,即使没有地龙什么的,但也好比出门吹刀子好啊! 宋砚不理会她的怨念,自顾自走在前面,漫无目的地乱逛。 “娘娘,今日梅园的花可是开得最好了,娘娘可是要去瞧一瞧?”前面突然出现一个宫女的声音,赵嘉禾脚步一顿,还有人跟宋砚一样吃饱了撑的? 宋砚好像没有听到一样,继续往前走去。 不远处有一个衣着华丽的宫装丽人,身上披着孔雀翎做的大麾,里面一件海青色长裙,上用银丝绣着牡丹花样,芙蓉髻,桃花妆,一套蓝宝石头面,富丽堂皇,脸上隐隐有些傲意。看着就是一个十分得宠的妃子。 来人赵嘉禾也认识,盛宠不衰的高贵妃,高宜华,威远大将军高宜斌的妹妹。 高宜斌是手握重兵的威远大将军,十分得皇上器重,一直镇守边疆,为大燕立下了汗马功劳,他唯一的妹妹在宫中也很是受宠,皇上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歇在她的坤玉宫。 宫中除了皇后娘娘,无人越得过她去,她为人也很是嚣张跋扈,皇上顾及她那个骁勇善战的哥哥,也一再容忍她的脾气。 高贵妃唯一不如意的,可能就是子嗣问题,虽然她圣宠不衰,但是多年无子,膝下没有孩子傍身,她也很是焦躁。女人在宫中,除了皇上的宠爱,还要有孩子傍身。她试过很多法子,也未曾怀上孩子。 今日刚喝下一剂土方子,口中苦涩难当,心情郁悒之下,便打算出来赏赏花,散散心。 赵嘉禾瞧着着高贵妃脸色很是不好,有些担心,怕宋砚遇上这位贵妃娘娘,会有些吃亏,但是看他一脸淡定从容,就知道自己瞎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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