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奔连人都杀了,这女人还没洗完。 淹死了?不对,她水性佳,淹不死。 水太烫,热晕了?极有可能。极大的有可能。 是要仔细看看,免得晕在里面。奴才也是人,人命关天的。 慕锦用扇尖在薄薄的窗纸上钻了一个小洞。房里沐浴的是他的女人,他早看遍了,她的身段又不稀罕,比她美的多的是。 他覆眼在小洞,所见即木桶。 不过,桶中无人。 二十披上了衣服,将帕巾捂住湿发。 房里热气弥漫。她拉开门,准备透透气。抬眼却见,慕二公子贴紧墙边,透过窗纸向里看。 开门声响,他转过头。 两两相望。 双双无言。 好半晌,慕锦说:“哦,原来你没死啊。洗这么久,真担心你死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利索地展开长扇,镇定自若地回房去了。 二十的表情山崩地裂,擀面杖也擀不平了。 第39章 二十拿了一块帕子, 缝几针在窗纸,补上了慕锦戳的小洞。 不放心, 终究不放心。转念一想, 二人床上滚几回了,二公子不至于再偷窥她睡觉…… 二十在床上辗转反侧, 半夜不眠。 说来说去,她佩服的还是寸奔,跟在二公子身边多年, 一直平静沉稳。至少,她没有见过寸奔失态的时刻。 对着二公子,数年如一日,保持心态平和,才是真本事。她这才没几天, 就一惊一乍了。以后日子可怎么过? 二十告诉自己, 别去琢磨二公子的心思。可脑子里克制不住, 仍在细想。想了两下,她拍拍自己的脸蛋。不要想二公子,想也想不通, 想了只会让自己失眠。 秋风扫落叶,将二公子当成落叶, 扫进角落就好了。 落叶, 二公子只是落叶。 二十终于睡着了。 第二天,她摆着一副面无表情的脸,走出房间。 正巧, 对面的寸奔推门而出。 她福福身。 他没有说话,点头示意。 二十出了走廊,才发现,二公子已在院中。她若无其事,低身向他行礼。 慕锦好像也已忘记那事,关切地问:“昨夜睡得可好?” 二十比划:“好。谢谢二公子。” 慕锦说:“寸奔,让掌柜的过来补窗洞。” 寸奔回:“是。”二公子知道这窗洞的存在,可见这洞不是外人造成的。 不该问的,寸奔永远不会问。 客栈楼早上的食客不少。 四人坐在一楼。 离二十较近的男人甲,包子入口时,说:“哎,知不知道?城东昨夜死了一个人。” 对座的男人乙刚把花生抛到嘴里,卡在了喉咙。咳几下赶紧喝水咽下去。“死人?谁呀?” “不知道。”男人甲说:“早上一个卖菜老伯发现的,尸体倒在巷子里。刚开始以为睡着了,因为没有血迹啊。上前才知道,呼吸没了。” 男人乙问:“报官了没?” “我经过的时候,还没有报。近日不是有武林小会嘛,也许就是江湖人争名夺利。江湖恩怨,报官也查不到。”男人甲顿了顿,又说:“听说,杀人的是剑客。” 另一桌的男人丙,宿醉乍醒,口齿不清,晃晃脑袋说:“剑客?有一群门派弟子到岭洲了,就是他们杀的吧。” 这边话才说完。 另一边拱门,一群青袍弟子背着长剑走进来。 男人丙的话,尽入他们耳中。 小年纪的青袍少年向男人丙瞪了瞪眼。 “坐下。”为首的青袍男子说:“说话要讲求证据。不能因为我们练剑,便是杀人。” 男人丙本就是信口胡说。 岭洲的江湖莽汉也有用剑的。 男人丙心虚,“结账。小二,结账了。”他溜走了。 茶楼变得有些安静。 角落的莽汉甲插话了:“一剑封喉,干净利落。杀人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