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对这个所谓的表兄,并无儿女之情。但是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所以她见他如今过得不好,也会同情。但是冯氏会避嫌,也懂得分寸。 只是有一回,王爷去了曹妃那里,冯氏独守空房觉得寂寞难过,便去了花园里转。恰巧,于花园中偶遇了程表兄。已经梳洗打扮过一番的程秀荣,又恢复了往日儒雅敦厚的一面,冯氏有些想家了,所以看到这样的程秀荣,她想到了小时候。 冯氏命人去拿了酒菜,她与程表兄喝酒。她只知道心中苦闷,对王爷用情至深,原本以为他们会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样过下去,谁知道半路来了个曹氏。王爷不得已,她也懂,但是懂不代表不难过。冯氏酒喝得越多,渐渐开了胆子,也就把这些年憋闷在心里的话都说给了程表兄听。 程秀荣本就是因为冯氏而决定浪荡天涯终身不娶,如今佳人在前,又有美酒壮胆,他自然也借着酒劲说了很多不该说的。两个人都喝醉了,再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赤着身子睡在一起。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程秀荣便被急匆匆赶来的沈浥一刀捅死了。程秀荣死了,但是沈禄还是及时赶来看到了一切,这件事情闹大了。 沈禄压着消息,把所有当时知道内情的丫鬟婆子都处理掉了。若不是冯氏哭着求情,连冯氏的乳娘跟陪房都得死。 沈禄受不了背叛,所以冯妃的院子很快成了冷宫,直到九个月后,五爷沈洪的降落。沈洪落地那日,沈禄又来了蘅芳院。沈禄看了眼五爷,逼迫冯氏将孩子溺死,冯氏不肯。沈禄几番逼迫,冯氏一再坚持。如果现在问起当时的几个老嬷嬷,都还清楚记得那日的画面,王爷跟疯了一样,逼迫侧妃杀死自己刚刚出生的儿子,王爷甚至气得面色煞白,手紧紧掐住了侧妃脖子。 可最后,还是心软了。 孩子逃过一劫,只是冯妃彻底失宠。这回失宠,就是十年之久。 而那程秀荣,再没人提起过。 沈浥回到王府后,将当年的事情一一都说给了甜珠听。甜珠听后面色涨红,几乎是好久都说不出话来,她在抱怨沈浥,为什么要说这些给她听?这叫她怎么回。 沈浥却呷了口茶后道:“我想的是,既然已经做了夫妻,就该坦诚相待。夫妻之间,不该有什么秘密。母妃的事情虽然不光荣,但是你既然是她儿媳妇,知道了也不打紧。只是,这事情勿要与旁人说。” 甜珠皱了皱鼻子道:“王爷可就说笑了,这事情我哪里敢与别人说。我只是心疼母妃,觉得有些替她不值罢了。” 沈浥脸上表情渐渐凝重起来,微微瞅着眼眸,只沉着嗓音道:“是非功过,如今再论起来,也没人能论得清楚到底谁对谁错。我小的时候,倒是过了一段非常幸福的时光,那时候一家都还没有去燕州,父皇母妃还有阿姐,走到哪里都是一家人在一起。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元宵节,父皇将我扛在肩膀上,母妃牵着阿姐的手,到处都是漂亮的灯花。父皇素来擅长诗词歌赋,猜那些灯谜,更是不在话下,所以每年元宵节,我们都能带回家好多灯笼。” “我跟阿姐会专门腾出一间屋子来,把那些灯笼都装在里面。就算是现在,那些灯笼都还在呢。” 甜珠竟是有些羡慕起来:“真的吗?我小的时候,也喜欢元宵节。不过,自然不能与你相比。那时候,元宵节我能有一盏花灯就能高兴一年。” 甜珠想起二哥来,但是她知道沈浥不喜欢她总提洪武,所以也就不提了。 沈浥望着甜珠,深色的眸子渐渐浓郁起来,他抬手蹭着甜珠脸颊道:“将来我们有了孩子,我会给你、给他们所有想要的一切。甜珠,我想你尽快给我生一个,我想做父亲。” 甜珠想说的是,你不是已经是父亲了吗?但是甜珠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就被沈浥那紧实有力的手臂捧起。那个男人,一边火热地堵住她嘴,一边已经大步朝内室去。 …… 甜珠觉得沈浥前世就已经够禽兽的了,但是最近她发现自己错了。这辈子的楚王殿下,比起前世来,还不要脸。 前世的时候,她是他外室,他不会总歇在她那里。但是一旦去了,也是做天做地做个没完,只是她至少还有能够歇息的时候,但是如今,除了吃饭睡觉就是恩爱,甜珠受不了。 甜珠只盼着,等三朝回门后,M.FeNgyE-zN.CoM